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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舟之上,暫時隻剩下了“一家人”。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茶香嫋嫋,氣氛溫馨而融洽。
易年陪著嶽父嶽母說著話,彙報著近況,當然是報喜不報憂,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時光。
將茶杯輕輕推到二人麵前,開口問道:
“族裡最近一切都還順利嗎?”
元承望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抿了一口,臉上並無太多憂色,溫和道:
“都好…”
放下茶杯,目光中帶著一種曆經風波後的平靜與豁達,繼續說道:
“對了,和你說件事兒…”
易年聞言,投去詢問的目光。
元承望與白明洛對視一眼,緩緩開口道:
“我們決定不再強行將族人束縛於族地之內,也不再過度乾涉族人的婚嫁選擇,天下之大,他們若有心出去看看,大可去得。,無論是遊曆、修行,還是與外界通婚…皆由他們自己心意決定。”
易年聽著,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
元氏一族血脈特殊,向來注重血脈純正與傳承,以往多是族內通婚,即使與外族結合,審查也極為嚴格,且大多要求對方加入元氏,生活在族地之內。
像如此開放的決定,簡直是顛覆了元氏萬年來的傳統。
元承望看出了易年的驚訝,笑了笑,解釋道:
“被封印百年,與世隔絕,嘗儘了固步自封的苦果,如今重見天日,又經曆了這許多,眼看著人族、妖族乃至其他種族都在碰撞與交流中變化發展…我們這些老家夥也該想通了,總是畫地為牢,將自己困於一隅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血脈的延續固然重要,但族群的活力與未來同樣離不開新鮮血液的注入和對外界的感知…”
白明洛也柔聲補充道:
“當然,這隻是給予他們選擇的自由,願意留下的,族地永遠是他們溫暖的家,想要出去闖蕩的,族中也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隻是希望他們無論走到哪裡都不要忘了自己的根,不要忘了元氏一族守護人族的責任與本心。”
易年聽著嶽父嶽母的話,眼中的驚訝漸漸化為了然與讚同。
緩緩點了點頭,鄭重道:
“嶽父嶽母與諸位長老能做出如此決定,實乃元氏之福,亦是長遠之計,這樣,真的挺好…”
易年深知一個族群若一味避世不出,斷絕與外界的大部分聯係,短期內或許能保持所謂的“純粹”。
但從長遠來看,必然會逐漸失去活力,變得僵化、落後,甚至可能因為無法適應時代的變化而最終被淘汰。
元氏一族能打破萬年桎梏,邁出這一步,需要極大的魄力與遠見。
聊完了族中事務,船艙內的氣氛微微沉默了片刻。
有些話題,終究是避不開的。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欞,映照出空氣中細微的塵埃,仿佛也染上了一絲淡淡的愁緒。
白明洛輕輕歎了口氣,美麗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與擔憂。
看向易年,聲音輕柔地問道:
“還是沒有夏兒的消息嗎?”
雖然早已知道答案,但身為母親,總是忍不住要問上一問。
易年握著茶杯的手幾不可察地微微緊了一下,隨即緩緩鬆開。
搖了搖頭,目光投向窗外奔流的江水,聲音低沉了幾分:
“沒有…”
元承望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夫人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後看向易年,語氣沉穩而充滿理解:
“夏兒那孩子,看似清冷寡言,實則心思縝密,極有主見,她既然選擇此時離開,定然有她必須要去做的的事情,我們雖然也擔心,但我相信她處理完事情一定會平安歸來…”
他們對女兒的信任,與易年如出一轍。
支持歸支持,但該說的話,作為父母還是要說。
白明洛望向易年,眼神中帶著一絲歉然與懇切,柔聲道:
“年兒,夏兒這孩子有時候是執拗了些,想到什麼就去做,可能…可能考慮得沒那麼周全,讓你擔心了,你多擔待她些,彆和她計較,等她回來,娘再說她。”
這話語中,充滿了為人父母者希望兒女家庭和睦的樸素願望。
雖然心裡明白大概率是女兒“理虧”,但嘴上還是要稍微“偏袒”一下,這是人之常情。
當然,這也是因為將易年真正視為了自家人,才會說出這樣貼心的話。
易年聽著嶽母這明顯帶著偏向卻又充滿溫情的話語,心中不由一暖,又有些酸澀。
連忙搖頭,語氣真誠無比:
“嶽母您言重了,我怎麼會介意?七夏做什麼自然有她的道理,我從未懷疑過,隻是…”
聲音頓了頓,那雙平和深邃的眼眸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與擔憂,低聲道:
“就是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外麵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遇到危險,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話語雖輕,卻承載了千鈞重的思念與牽掛。
船艙內再次安靜下來,隻有茶香嫋嫋,和窗外永恒的江水聲。
元承望與白明洛看著易年那真情流露的樣子,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這個女婿什麼都好,就是太過重情,把所有責任和壓力都扛在自己肩上,讓人看著心疼。
白明洛正想再寬慰幾句,忽然,廚房方向傳來了章若愚洪亮的聲音:
“叔!嬸!菜好了,你們邊吃邊聊吧!”
憨厚的聲音打破了略顯沉重的氣氛。
易年迅速收斂了情緒,臉上重新露出笑容,起身道:
“嶽父嶽母,嘗嘗若小愚的手藝,比城裡的大師傅都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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