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延喜也得到一輛馬車。且這馬是好馬,車是好車。
耶律延喜趕車的技術,竟然很高超。這家夥除了做皇帝不行,其他事情還真是做啥像啥。
玉貴妃坐在馬車上,看著車外的風景。她是第一次出遠門,對外麵的每一樣事物,都感覺新鮮。
耶律延喜對遼國的地理很熟悉。他通過行軍路線就知道,這是要去往信州府。
“要去攻打蓋州嗎?”耶律延喜在心裡嘀咕。
攻打蓋州,確實是進攻安國的最好路線。
打下蓋州,就直接威脅到金州府的北方防線。
而一旦突破瓦房店和普蘭店,金州府就岌岌可危。
說到底,金州府就隻是海島一角。當初自己把金州府賞賜給潘小安,也隻是捉弄一下他。
誰曾想,潘小安竟然能立住腳。且打下如此多的州府?
耶律延喜已經沒有爭雄的心。但他的見識還在。他在心裡盤算,金國此次出戰的勝率?
此時的金國,兵強馬壯,糧草充足,上下一心,實力極其強勁。
有這樣的軍隊,再加上完顏晟親自出征。試問這天下,誰還能與之匹敵?
耶律延喜是完顏晟的手下敗將。他與完顏晟大大小小戰鬥了百餘次。僥幸取勝的,也就三兩次。
對於敗仗,耶律延喜深有體會。金國士兵的狠辣歹毒,耶律延喜更是記憶深刻。
“這樣的隊伍,潘小安能打贏嗎?”
耶律延喜想潘小安打贏,狠狠的教訓金國人。
他又不希望潘小安打贏,誰讓潘小安見死不救,還趁機搶了他的簫貴哥。
耶律延喜覺得,自己對潘小安很不錯。他想起自己過壽的時候,潘小安向自己獻禮…
“喜,你快看,這城牆好高啊。”玉貴妃看著信州城驚呼。
但她很快就捂住嘴巴。城牆上凶神惡煞的金兵,令她感到恐懼。
耶律延喜滿腹感慨:這信州城的繁榮,可是他一手打造的啊。
遙想當年,他還不是皇帝。那時,他就喜歡呆在信州。
這裡是遼宋通商的樞紐。遼宋間的商業交流,都在這裡進行。
這裡茶館酒肆眾多。有趣的,好玩的東西也多。
自己與宋人雅士唱和,與宋人女子飲酒。日夜笙歌,何其快活?
現如今,城邦易主,那曾經的年歲,也如煙雲,消散不見。
“喜,那石頭上字,和你的字一樣啊。是不是你寫的?”
玉貴妃的話,讓耶律延喜恐慌。他趕忙捂住玉貴妃的嘴:“好玉兒,你少說兩句吧。你不想讓我活了嗎?”
玉貴妃突然明白過來。“這是耶律延喜的城池。他以前是王,現在卻是放羊的。”
她突然變得很悲傷。“喜,我寧願沒有遇見你,也不想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耶律延喜笑了笑。“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英俊嗎?”
玉貴妃注視著耶律延喜。“英俊,你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子。”
信州王宮。
這裡曾是銀貴妃住的地方。簫銀銀再次回到這個地方,感慨萬千。
那時候,踩著彆人下馬車的是她。被人前呼後擁的人是她。
而現在,被踩的那個人是她,被視如無物的人是她。
這強烈的反差,讓簫銀銀心碎成一片片。
“小銀銀,是不是很感慨啊?當日被抓時的情景,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