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童貫的鬱悶,兩個衙役更懊喪。
他們一個冷嘲,一個熱諷。對童貫展開語言攻擊。
“我說童貫匹夫,你瞎長了大個子。走起路來,娘娘們們,軟弱無力,像少了一個件。”
“嗯嗯,他可不就少了一個件嗎?有這個件叫男人,沒這個件叫二姨子。”
童貫怒目。
“咋的?你還以為自己是廣陽郡王嗎?”
“我看他是沒陽郡王”
“咋的,你還以為自己是太師嗎?
“我看他是太屎”
童貫終於氣急,忍不住反駁。“你們怎麼可以如此無恥。
你們好歹也是衙門裡的差爺,對人多少有點尊重吧?”
“啊哈哈,我無恥?你看這是什麼?”一個衙役張開嘴。
這人一順齊的板牙,一顆也沒掉。人家有齒。
童貫又罵道:“你這不是耍無賴嗎?”
另一個衙役笑道:“嗯嗯,我們就是在耍你。”
童貫啞口無言。他再次見識到小吏們的眼尖嘴利。
童貫倚著大柳樹休息。樹上的蟬鳴,叫的他心慌。
他最討厭蟬鳴。
往年夏日。在他的府邸,有一群家仆,專門蹲在柳樹下粘蟬。
他坐在臨溪的窗邊,有侍女扇風,有侍女端冰。
那冰塊來自汴梁河的上遊。那是一處乾淨的河道。
水乾淨到沒有半點雜質。每一塊冰,都純淨無瑕。
童貫最喜歡喝冰鎮酸梅汁。
那份涼爽,那份酸甜,那份怡然自樂,真讓人懷念啊。
可現在,他渴的嗓子冒煙,卻毫無辦法。
“兩位差爺,給我一口水喝吧?”
一個衙役指著小河。“去吧,那裡有一河的水,隻要你肚皮夠大,給我全喝乾嘍,也沒關係。”
童貫無奈。
他來到河邊,他俯下身,他探出頭,他終於喝到了水。
“咦”童貫驚訝。“這水堪比瓊脂玉液啊。這水可比酸梅汁好喝的太多。”
童貫大口的喝起來。他依舊貪婪,他真的想把這一河水喝乾。
從夏走到秋,童貫一直在路上。
欽宗皇帝起先還關心童貫的去向。慢慢的,這個人再也沒有人提起。
欽宗皇帝隻關心北方的動態。他不停與金國人交換著意見,詢問如何發兵攻打安國?
欽宗皇帝真的集結了十萬大軍。他們從開封出發,駐紮在曹州府,靠近安國之境。
盧俊義見軍情重大,命人八百裡加急,送往東夷府。
東夷府走海路,將消息送達安陸海。
這個消息,通過軍機處,又很快傳到潘小安這裡。
潘小安躲在安王府避暑。他對於政務上的事,並不過分關心。
此時的他,正享受清閒時光。
那一天的友誼舞,跳的李師師心花怒放。她就同意了,潘小安關於好看舞蹈的要求。
這些日子以來。她與潘小安窩在薔薇小院,研製衣裙和鞋子。
他們找來鞋匠,裁縫,還有紡織匠人。
潘小安出圖紙,鞋匠和裁縫刻模板,紡織匠人做絲布。
他們在薔薇小院,忙的不亦樂乎。
瓊英不敢去爭寵。她知道,再過兩個月,她將陪著潘小安,再次去往北方。
張月如忙著照顧雙十兒。有了這個孩子,有了潘小安關於汴梁的承諾,張月如已經彆無所求。
她帶著雙十兒,去了張家堡。自己回娘家住些日子,來個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