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一個接一個來稟報消息。
“報，金國人驅動宋人開始攻城”
“報，宋人俘虜被打敗”
“報，契丹人開始攻城”…
這一天，城池沒有被金國人攻破。但守城的士兵，卻死傷甚多。
“李愛卿，慰勞士兵的物資，可發下去？”
“陛下，已經發下去。”
“士兵們作戰辛苦，理應讓他們吃的好一點。”
士兵們打了一天仗，吃的並不好。
欽宗皇帝安排的白米和羊肉，到了士兵這裡換成了糙米和羊雜。
當然，這飯食已經強於往日。但錯就錯在，聖旨上說了是白米和羊肉。
士兵們嘴上不說。但他們心裡都帶著怨氣。
李綱被招進宮中。他的鎧甲還沒有來得及脫下。
欽宗皇帝看著李綱鎧甲上的血跡，不由心疼。
“李愛卿，你要注意保護自己。萬萬不能受傷啊。”
李綱感動。“陛下，臣不怕死，也不怕傷。”
欽宗皇帝歎息一聲。“李愛卿，城內還有多少兵？”
李綱遲疑。
“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嗎？”
李綱哽咽。“陛下，外城隻有兩萬五千人。內城也不過兩萬人。”
“什麼？”欽宗皇帝大驚。
“外城十萬廂軍，這一日就戰沒了？”
“不是這樣的陛下。就是這十萬廂軍，不過兩萬多人。其他多數都是百姓。”
“百姓？”
“那名冊上的名字，那…”欽宗皇帝不再說。這件事，他當太子時就知道。
這件事存在，也不是一天兩天。這麼多年，好幾個皇帝都曾嚴查過。
但最後，都是不了了之。
“如此，外城還能守的住嗎？”
“臣儘力而為”
欽宗皇帝擺擺手。李綱便拱手退下。
“傳李邦彥”欽宗皇帝吩咐。
李邦彥被帶到欽宗麵前。“陛下，如此夜深，你該休息啦。”
“外麵金人虎視眈眈，我如何睡的安穩？”
“陛下，要不咱們再派使者，去金國大營談一談？”
欽宗皇帝搖搖頭。“彌照大師何在？你上次說他在閉關，要召喚天兵天將給金國人懲罰，這件事可是真的？”
“陛下，是真的。算算日子，彌照大師，明日就該出關啦。”
“哎呦”欽宗皇帝激動起來。“大師果然是大師。這時間把握的分毫不差。”
李邦彥暗歎。“你這人好則好，就是有點傻乎乎的。
街邊的乞丐，都不會相信這種鬼話。你可是皇帝啊，你怎麼能信這個？”
李邦彥卻不說破。“彌照大師勘破金人的計謀。隻要他出手，一定能把金人打敗。”
“好，好啊。”欽宗皇帝高興。“最好能抓到宗望與宗翰。對了，還有郭藥師。我對他們恨之入骨。”
“放心吧，陛下。這些惡人，一個也跑不了。”
李邦彥走出皇宮。灰暗的天空，飄起潔白的雪花。
他突然跪下，向著皇宮磕了三個頭。
李邦彥不知自己為何要這樣做。也許他心裡懷著某種愧疚。
似他，已經是大宋頂尖的存在。即便有一天去到金國，他又能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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