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捋捋馬鬢。
戰馬嘶吼兩聲。
戰馬嘶吼中,他穿州過府,所向披靡。
宋太尉招安,你去一邊。
高太尉招安,你去一邊。
童太尉招安,你還是去一邊。
我宋江要的是大宋,不是要的招安。
也是元宵節,他帶著兄弟們去到了汴梁。汴梁的繁華刺痛了宋江的心。
他去了樊樓。
那一個樊樓女子的美貌,刺痛了宋江的心。
他去了皇宮。
那一張蟠龍椅的璀璨,刺痛了宋江的心。
嗬嗬。
這是宋江的自嘲。
我從小的養尊處優,到了汴梁成了土老帽宋大郎。
我從來眼裡沒有美人,卻被美人當做了土匪下三濫。
我以為聚義廳夠大,卻比勤政殿差的太遠太遠。
我以為頭把交椅足夠有光環,卻還不如內侍站的地方有排麵。
“嘿嘿”
這是宋江的心願。
好在一切都不算晚。便是曆儘千辛萬苦也能走到禦桌前。
宋江摸了摸玉璽:“這一方石玉,怎會有如此大的權力呢?”
他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這反複拉扯的,是他的信仰和貪念。
汴梁之旅,開闊了宋江的眼界。
從此,他的笑容更少,目光更冷,臉膛更黑,心更火熱。
當他躍馬揚鞭,慷慨激昂之時。
那個人出現了。
從此以後,他的厄運連連,他就像王小二過新年,一年不如一年。
而此刻,他又來到汴梁城。
而此刻,汴梁城的皇宮,住上了那個人。
潘小安。
宋江是真的恨啊。
攻下汴梁,他就能得償所願。
為了這一天,宋江準備了多少年。多少個午夜無眠,他都在憧憬著山呼萬歲的場景。
他要在白天,坐在皇宮裡。
宋江攥攥手。為了這個心願,這一次我絕不妥協。
“軍師,咱們的大軍到了嗎?”
吳用趕忙回答。“公明哥哥,咱們的各路大軍全部到齊。總共三十萬大軍,已經將汴梁圍的水泄不通。”
“軍師,攻進汴梁城,你就是宰相。”
吳用高興的大笑。
與宋江不同,吳用是另一種人。
他聰慧博學,小心思多,鬼主意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總是不能將事情做的純粹。
他學啥會啥,可性格讓他一事無成。
該發感慨時,他非要守規矩。到了守規矩的地方,他又亂發尷尬。
吳用有點對抗性人格。
所以,他的文章做的好,字寫的也漂亮。但就是考不上科舉。
因為,他那字裡行間,總是遊離著一種陰暗。他總是天然的帶著一股氣不忿。好似誰惹了他一樣。
他與晁蓋是舊相識,是發小。
吳用有武力。他是個很能打的人。
但當他自己麵對歹人時,就缺少點勇氣。
這與晁蓋不同。晁蓋人來瘋。
沒人看他表演,他就提不起興趣。人越多,他越勇敢。
晁蓋的性格,吸引著吳用。
從小到大,他一直追隨著晁蓋的腳步。
直到劫了生辰綱。
十萬兩白銀,就將晁蓋的麵紗揭掉。
這個吳用從小就崇拜的漢子,竟然和普通人一樣,有了銀子,就想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