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野河渡口軍營,由潘曉賀駐守。按照輩分來說,他是潘小安同族的兄弟。
潘曉賀是個鬼機靈。他家富裕,向來不與潘小安他們來往,直到看見潘小安發跡,這人便死賴在大樹窩大院。
王進倒是喜歡他這個賴皮勁。雖沒收他為弟子,可教練槍棒時,也讓他在一旁觀看。
幾年下來,潘曉賀倒也學的一身硬馬橋功夫。
後來跟著王進西進北上,王進對他很信任。
潘曉賀接到彙報,便來到軍營門前迎接。
他一眼看到龍柔,就驚為天人。這時尚的裝扮,這非比尋常的貴氣,這如花似玉的俏臉…
“你是龍柔社長?”
龍柔笑了笑:“小將軍,你怎麼稱呼?”
“我叫潘曉賀,是安王的族弟。”
“我說你和他有一點點像,原來是這樣。”
“龍柔社長,這裡是前線重地,你來這裡做什麼?”
龍柔掏出證件:“我來采訪士兵,觀察戰爭進展。”
“好,請跟我來吧。”
兩人還沒有進軍營,就看見遠處沙塵飛起。一匹快馬奔來。
“報,報告將軍,有敵襲,是金國騎兵來了。”
潘曉賀臉色大變。“金國騎兵到了什麼地方,還有多遠?”
不用斥候回答,潘曉賀也看的清楚。
宗弼已經帶著大軍殺到。
宗弼為了突襲哭野河渡口,做了好幾天準備。
他先讓宋人降兵來試探,接連試探五日,讓安國騎兵放鬆警惕。
等安國騎兵以為,這隻是小股宋人騎兵隊時,他才猛然帶兵殺了出來。
好在拒馬樁齊備,金國騎兵受阻。但這萬馬奔騰的氣勢,還是嚇到了一旁的龍柔。
“這就是金國騎兵嗎?難怪他們能打破汴梁,將父皇兄長他們俘虜。
這麼強壯的騎兵,誰能抵擋住?”
宗弼派宋兵前去,將拒馬樁搬開。安國守軍拿出弓弩,等待敵人進攻。
“龍柔社長,今日戰局緊迫,你還是先過河去吧。”
潘曉賀說完這句話,就跑到前線指揮。
龍柔遲疑片刻,又跟了上來。
“我來就是為了了解什麼叫戰爭,不在第一線,怎麼能真切感受戰爭的場麵?”
她又想到瓊英。瓊英都能帶兵上陣,自己也有武藝,還能比不過她嗎?
宋人降兵懼怕金國人,也懼怕安國人。幾次與安國軍作戰,他們十分懼怕安國的弓弩。
為了對付安國的弓弩,他們特意加厚了盾牌的厚度。
潘曉賀見敵人攻上來,便命令射箭。弓箭雨遮天蔽日。
那嗖嗖嗖的聲音,令人聞之膽寒。龍柔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弓箭雨陣也太強大了吧?”
弓箭打在盾牌上,叮咚作響。饒是宋兵用的盾牌後,還是有人中箭。
一瞬間,血霧橫飛,血腥氣隨著微風撲麵而來。
龍柔險些吐了出來。她強忍著惡心,拿出速寫本開始作畫,她將對麵倒地士兵的痛苦,了了幾筆就記錄下來。
畫著畫著,龍柔感覺不對勁。自己是安國一方,怎麼能描述敵軍的英勇。
龍柔想將畫撕下來,卻又不舍得。那幾張畫便留了下來。
她轉而看向安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