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好比有個女孩，她從小練武，武藝高強，行俠仗義，打抱不平。這樣的女孩，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有趣？”
潘小安搖搖頭。
“咋了嘛？”
“我怕她會打我”
“她，她不會的。她偶爾也會乖巧懂事…”
“這樣說來，這倒是個不錯的女孩。這女孩在哪？”
“這女孩在你夢裡”吳榮獰笑著。“你們這兩塊貨，真真是笑死人。
一個老頭，一個青年，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夢？”
潘小安捋捋胡須：“老頭說的是我，對吧？”
穆瑤湊趣：“青年說的是我，對吧？”
“我對你們王八瞅綠豆”吳榮暴躁：“左右，給我鎖了”
兩個捕快拿著鐵鏈，嘩啦啦向潘小安走來。
“雖是月黑風高，也有一彎月牙高懸。這月牙能斷人間罪惡，你們不怕？”
“我怕你個死人頭。我怕你不伏法。你也不看看，我們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的？”
“讓你坐牢的”
潘小安哈哈大笑。他的笑聲在午夜格外響亮。
“你笑什麼？”
“把腰牌拿來我看。安國律法令，捕快執法，必須出示證件。
若違規，杖三十，革職查辦。”
吳榮哈哈大笑。他要在笑聲上，戰勝潘小安。
“我看你是失心瘋了。安國的律法，也是你配說的？”
“安國大憲，凡安國之人，人人皆可說。”
“彆人說的，你說不的。”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嘛？在這野豬嶺，我就是律法。”
“公然抗拒安國律法，你這是大逆不道，要按謀逆罪論處。”
吳榮被說惱了。
眼前的老頭，一口一個律法，真讓人心煩。
對於安國的律法，吳榮曾去海州府學習過。
他在那裡吃了半月，睡了半月，卻啥也沒有學到。
“你們還愣著乾嘛，給我綁了。”
潘小安麵對眾捕快：“上峰的命令和律法，你們先聽誰的呢？”
潘小安手一指：“聽上峰命令的站左邊，聽律法的站右邊。”
眾捕快茫然。
這是哪裡來的瘋老頭。咋還搞起分隊了。
“我數三個數，過時不候。”
“老頭，你很拽啊。一會到了縣衙，三木之下，希望你還能這麼勇敢。”
眾捕快當然不會聽律法。他們不懂律法。他們隻懂人情。
吳榮是他們的富貴。
在這裡，吳榮的話，比潘小安的話更管用。
“三…二…一…”潘小安故意拉長時間，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人改變態度。
他想看看，這些人是不是還有良善之心。
可潘小安失望了。
這些人並沒有。
“唉”潘小安歎氣。他眼裡帶著失落。
穆瑤感受到潘小安的心情。她很想抱抱他，告訴他也許並沒有那麼糟。
“你做的很好啦。隻是人心如雲，難以琢磨。你彆難過…”
穆瑤說的很小聲。潘小安好似沒有聽到。
“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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