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武老板也暗暗叫苦,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指望著葛老怪贏錢,再分個萬的,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葛老怪竟然失手了,這哪是天下第二的水平啊,跟他這個尋常人差不多麼,不單沒贏錢,還倒進去接近五萬,這什麼情況,難道這中年漢子比排名天下第二的葛老怪還厲害,那真是走眼了。問題是我不知道此人,你葛老怪這個圈子的應該知道吧,不然你這天下第二怎麼來的。
其實葛老怪的鬱悶一點都不比武老板少,相反還更多,眼前這個中年漢子再次讓他萌生退意,他覺得自己真的老了,不適合拋頭露麵了,因為連著兩次都是慘敗,這不能不讓他心生悲哀。一次還好說,輕敵,兩次就不能用這個借口了,這說明他的時代過去了,不光是技術不行了,心態也不行了,金盆洗手是最佳的選擇,再這麼搞下去,隻怕連棺材本都得輸進去,而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這就不玩了?”小安嬉笑道,並沒有製止位寒開始收錢。
“玩個屁,這牌沒法玩。”吳老板生氣地說道,確實沒法玩,怎麼玩怎麼輸,那還玩啥,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輸了也肉疼。
“也罷,我也困了,昨晚在蘇州玩了一夜,蘇州是個窮地方啊,才贏了不到八萬。”小安故意說道。
這中年漢子的話太氣人,贏了不到八萬還不滿足,還說蘇州是個窮地方,你的意思要是富裕,你就能多贏嘍,你說這話氣人吧,這不是炫耀麼,顯擺麼,真想揍你一頓解解氣。
這是輸錢人的普遍心理,不然這口氣咽不下去,可是,當場打人也不對,沒理由麼,再說這場合也不適合動粗,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丟不起那人。
就這樣收了場。
有人憤憤不平,有人意味闌珊,也有人暗笑不已。
葛老怪陰著臉,那臉幾乎能擰出苦水來,小安起身的時候他也起身,然後和武老板對視了一眼,就率先出去了。那個渾身肉鼓鼓的保鏢跟在後邊,握緊的拳頭昭示著他的憤怒。
“這事整的,還不到半夜呢。”
位寒喃喃自語,不過那話在武老板看來就是勝利者的驕橫了,跟前晚比起來天壤之彆,也不知這家夥走了什麼狗屎運,找來這麼厲害的一個高手,竟然能把天下第二的葛老怪贏了,真是小看他了,這家夥隱藏的也忒深了吧,沒聽他聊過有這個麼一個朋友,這麼一個關係,看來,以後還得防著他點,彆弄了半天給他人作嫁衣裳,真是虧大了。
“位老板,這次贏麻了呀。”武老板陰惻惻地笑著說,牙齒裡都滿含醋意。
“武老板說笑了,你是沒見我頭晚輸的,不瞞你說,我都想跳黃浦江了,回本,回本而已。”位寒笑嘻嘻地說道。
贏了錢,收了場,就沒小安什麼事了,屋裡太悶,都是煙味,小安就踱出彆墅,自個在院子裡呼吸新鮮空氣。
位寒跟武老板打聲招呼也跟在小安身後出了彆墅,這一次他可以說滿載而歸,手提包裡除了大洋就是黃金,當然還有彙豐銀行的支票,要全部是大洋的話,十萬多塊他一個人帶不走,得用汽車。
“小安先生,你怎麼走?我送你。”位寒說道。
小安想了想,拒絕了位寒的好意,因為他不想讓對方知道他的行蹤,畢竟那是組織的秘密。小安讓位寒先走,自己還有彆的事要辦。
位寒當然不是傻子,他點點頭道“這錢我明天給您送大運賭場去,那我先走了,再會。”
“把錢帶好,這世道不太平。”小安叮囑道。
位寒拍拍包,示意小安放心,又說“我帶司機了,不遠。”
“那好,明天見。”小安揮揮手,快步走了出去。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小安沿著人行道快步走著,他打算遇到黃包車就坐,遇不到拉倒,反正自己有足夠的時間趕到約定的地方。
在小安拐過一個路口後,一輛汽車嘎一聲停在了小安的前頭,隻見葛老怪的那個保鏢下來攔住了去路,葛老怪慢悠悠地下了車。
葛老怪的保鏢攔住了去路,一副你要不聽話隨時拿下你的樣子,他顯然不知道這個中年漢子是個絕頂高手,憑一粒骰子就能把自己的前任,葛老怪的前保鏢的眼睛打瞎。
小安笑了,頗為玩味的笑,這個葛老怪,顯然是賊心不死啊,人啊,咋就不長記性呢,吃過一次虧還不驚心。
“儂做啥子?”小安問道,作勢欲走,顯得有些害怕的樣子。
葛老怪嘎嘎笑,然後說道“不乾什麼,交個朋友。”
小安道“沒空,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邁腿就走。
葛老怪的保鏢當然不會讓小安輕易走掉,否則他這個保鏢彆乾了,他就不信憑他一身的腱子肉,練過十幾年拳腳功夫的高手攔不住一個瘦弱的中年漢子。
小安並沒有動粗,否則彆說一個葛老怪的保鏢,就是三個五個也攔不住他,他奇怪的很,這個葛老怪到底要乾什麼,難不成還想把贏的錢給搶回去,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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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怪不急不惱道“我想盤盤朋友的道,不然我葛老怪輸的不甘心呐。”
“甘心不甘心是你的事,滾開。”小安冷冷地說道。
葛老怪還沒說話,他的保鏢倒不耐煩了,他上前一步,指著小安道“小子,好好說話,不然有你好看。”
小安笑了,想起王石頭,那個王石頭當初也不是不可一世的樣子,可是結果怎麼樣,人啊,總是因為自己很牛,殊不知隻是一個小醜,而那些真正的高手反倒謙虛的很,從不張狂。
葛老怪的保鏢以為小安怕了,冷哼了一聲,閃到一邊,東家麵前,他得表現得像個保鏢的樣子,畢竟東家才是他的衣食父母。
“我想問問,朋友是不是老蔡?”
葛老怪問道,這個年齡,除了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老蔡之外,誰還能把這出老千玩得爐火純青不露破綻。寧遇賭王不遇老怪,寧遇老怪不遇老蔡,麵前這個人顯然不是賭王,賭王的名頭排在自己之後,能贏自己的除了前幾日的那個少年之外,葛老怪實在想不出來麵前這個中年漢子會是誰。
“老蔡?哪個老蔡?”小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