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得知孫柏濤的消息,李誌堅高興地拍著小安的肩膀道:“我忙活了半天還不如你呢。”
小安笑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的就是我這樣的,沒辦法,誰讓咱運氣好呢。”
接著小安又把跟孫東滌謀劃好的事說了,李誌堅聽了直搖頭,因為他們三個人的力量太過薄弱,要知道馬二炮那幫馬子可有上百之眾,而且這幫馬子以凶狠著稱,三個人,無異於螞蟻撼樹,力量太過懸殊。
李誌堅給出的建議就是借助張金湖張老爺子的力量對付馬二炮的馬子隊。雖然馬二炮已經被小安打瞎了雙眼,可畢竟還有二當家的坐鎮,據說那也是一個比馬二炮不遑多讓的厲害人物,甚至有過之無不及。隻不過李誌堅吃不準,張老爺子會不會摻和這件事。
李誌堅其實是怕,怕小安有個意外,也怕以前的孫柏濤,現在的孫東滌有個意外,這可都是黨的中堅力量,要真的折在一幫馬子的手裡,那真的是莫大的損失,他到哪裡喊皇天都沒用了,妥善的辦法就是借助張老爺子的力量,一舉滅了那幫盤踞在黃山套的馬子隊,為運河兩岸的百姓爭得一個太平。
小安倒不怕,但是他也知道,這幫馬子是一幫虎狼之師,軍隊都搞不動,老爸的擔心並不是多餘,因為那幫馬子都是使槍的好手,而槍彈又不長眼,穩妥之際就是聽從爸爸的建議,謀定而後動,方能百戰百勝。
第二日一早,李誌堅就趕到張金湖張老爺子的家,在管家周乾的帶領下找到正在喝辣湯的張金湖。李誌堅沒想到,還沒等他把來意說完,張老爺子就把碗一推,讓周乾招呼人。
原來張家跟黃山套的馬子還真的不對付,年前就被馬子搶了一船的貨,至於前些年結下的怨仇不下五起,張家乾不掉馬子,馬子也吃不下張家,就這樣形成了鼎足之勢,但是仇怨越積越深,以至於張老爺子曾經發誓要滅了這夥馬子,如今有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張老爺子當然不願意放過,正是瞌睡了來個枕頭,新的一年,他不介意見紅,開門紅更好。
”賢侄好氣魄,一看就是乾大事的人,沒問題,今天咱就掃了他,這幫家夥,整天給蠅子樣,煩人的很。”
“有您老支持,那還不是鐵板釘釘的事。”
李誌堅恭維道,不過他也是打心眼裡佩服,這老爺子都七十了,氣勢一點不減當年,而且殺伐決斷乾脆利落,眉頭都不皺一下。
可是當李誌堅把跟小安商定的計劃說給老爺子時,老爺子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又伸出大拇指衝李誌堅晃了晃道:“爺們,還是你厲害,不服不行。”
李誌堅笑道:“您老就甭笑話我了,比起您來,我連半個手指頭都不如,想當年,您可是咱——”
張老爺子打斷李誌堅的話:“行啦爺們,你就彆給我戴高帽了,就憑你敢讓小安去冒險,這點我就不如你,我說真的,你可想好了?”
小安插話道:“張爺爺,您可彆說我爸了,這都是我的主意。”
張老爺子一怔,隨即哈哈大笑,然後說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老頭子我老了,管,管,爺們,不服不行。”
小安道:“這樣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肯定不會在乎我一個半大小子,這就是兵家所說的出其不意,擒賊先前往,弄住他們的頭頭就好辦了。”
張老爺子不由地伸出大拇指,內心裡確實感慨萬千,這進士哥的命也忒好了吧,三個兒子個個不凡,這個孫子更是堪當大任,小小的年紀就如此的逆天,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估量。
周乾召集了三十餘口人,人手一杆快槍,子彈更是滿滿登登,然後齊聚在張家的院子當中,等著東家訓話。
張老爺子氣勢很足,往那一站不怒自威,他挨個掃視了家丁一遍,然後沉聲說道:“馬二炮欺負咱們不是一天兩天了,就說年前吧,搶了咱一船貨,還殺了咱倆夥計,大夥說咋辦?”
眾人齊聲說道:“滅了他,滅了他。”
張金湖微微一笑,滿臉欣慰地撚著銀白的胡須說道:“好,滅了他就滅了他,以前之所以沒下死手,以為他們會收斂些,這樣看不行了,你退一步他進一步,欺人太甚,彆的我不多說,保護好自己,凡是殺掉一個馬子,賞大洋一百,回來結現錢。”
眾人一陣歡呼,一個馬子一百大洋,足夠買幾畝田地的,這獎勵可不少。
李誌堅湊近張金湖問道:“老爺子,要不要跟鎮長打個招呼,再讓他們出幾個人。”
張金湖手擺得像荷葉,他苦笑著說道:“爺們,不是我看不起他,你看看鎮公所那幫人,哪個成個?全都是酒囊飯袋,指望他們,你還不如指望豬會爬樹,他們不去還好,去了反倒添亂,乾活不行,搶功第一名,還是算了吧,這大過年的,指望他們黃瓜菜都涼了,還是自己爬山拾柴火。”
小安根本沒打算硬拚,占據地利優勢的馬子相比張家的家丁,那優勢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他們的人馬又多,又都是亡命之徒,除非傻子才那樣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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