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神拳眼睛一眨不眨,師弟的這招數看似剛猛有餘,那小子的躲閃看似狼狽,但是他能看出來,那小子沒用力,為此,他不由地替師弟擔心,同時也知道,那趙一拳確實沒騙自己,就憑這兩招,這小子的功夫不在趙一拳之下是肯定的,隻不過在這小子手下沒走過十招,霹靂神拳有些懷疑。懷疑趙一拳是不是故意誇大了,或者說故意把自己貶低了,至於為什麼,天知道。
說時遲那時快,小安一個側身,避開趙師傅勢大力沉的雙腿,然後揉身而上,一個肘擊快捷無比地擊向趙師傅的肋窩。
鎮彭城趙師傅大吃一驚,這小子,招式怪異,總是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打出,令你防不勝防,饒是他經驗豐富,也是嚇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下,一個懶驢打滾,堪堪避開這一肘擊。習武的都知道,寧挨一拳不挨一肘,這一肘要是挨上,不死也得重傷。
小安根本不給趙師傅喘息的機會,對方躲得快,他出招的速度也快,緊接著就是勢大力沉的淩空一腳,直奔鎮彭城趙師傅的麵門而來,招式快得急逾閃電。
霹靂神拳師兄弟仨,功夫最弱的就是老三,江湖諢號嚴愣子,說他出拳愣,打法愣,人也愣。隨著年齡的增長,人沒那麼愣了,可這個名號就像紋身,刺在身上再也揭不下來了,五十多歲的人了,還被人喊嚴愣子,可這也沒法,想改都改不掉。
嚴愣子雖說武術修為不如倆師兄,可差也差不多少,這幾招下來,他覺得二師兄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上來仗著先手得意了兩招,可照此打下去,非得落敗不可,你沒見他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招了。
嚴愣在暗自咋舌,這誰,什麼來路,功夫咋這麼駁雜,而且全是厲害殺招,這武功套路就像是大雜燴,你弄不清他下一招什麼路子,什麼門派,是用腿還手用拳,用腳還手用肘,反正這樣的打法他沒見過,這樣的武功套路他也沒見過,總之,奇怪的很,邪門的很,他第一次見識了什麼叫博大精深,浩瀚如海。
“師兄,二師兄隻怕——”
霹靂神拳示意師弟嚴愣子彆說話,他神色凝重地看著打鬥中的二人,心中默默數著對陣的招數。
四皮哪敢說話呀,他噤若寒蟬,知道自己的斤兩,師父及師伯師叔都在,四皮隻能啞火。
鎮彭城趙師傅哪有心思想彆的,更不知道那師兄弟倆的對話情形,麵對對手勢大力沉的一腳,他大吃一驚,根本來不及躲閃,隻好雙手護住麵門,準備硬生生接下這一招。不過他也知道,至此一招,自己算是敗了,哪怕接得住,這臉麵何在,被一個半大小子用腳打臉,這比用巴掌打臉還丟人。
潘老大幾個不懂功夫,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鬨,他們幾個也是能看得出來,小安的身手是如何的了得,隻幾招就打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他們激動地心潮澎湃,因為小安是他們的人。中國人都是這樣,哪怕是街邊的下棋,看熱鬨的也希望自己喜歡的這邊的人贏,哪怕不認識這人,從未說過一句話。現在,他們不是希望小安贏,而是看著小安贏,因為在他們看來,小安的穩贏,鐵板釘釘的贏,不懂,卻會看,這樣的人可不少。
小安不待招式用老,一個淩空翻身,輕飄飄落下,方才踢向趙師傅的那一招也化為無形。小安並沒想著把趙師傅怎樣,既然是切磋,當手下留情的必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留的是情,更是臉麵,在江湖上混的,要的就是個臉麵,你把人家的臉麵都不留,這無異於結仇,這趙師傅人品還不錯,沒必要結仇。
多條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
坷垃頭還能擦屁股呢,更何況一個大活人,這徐州地麵上赫赫有名的拳師。
再說,萍水相逢,也沒有結仇的必要,犯不上,這也不是小安的為人處世的風格。
對方是同胞,不是敵人。
趙師傅就等著這一下,可是過了一會竟然沒動靜,這讓他很納悶,挪開雙臂,他看到那小子正笑盈盈地站在三步開外,原來是那小子主動收手了,人家壓根就沒想著傷他,要是想的話,隻怕他已經捂著臉躺地上了,這一腳就是不把你的臉踢爛,也會把下巴頦給踢脫臼。
趙師傅倒是條漢子,他衝小安一抱拳道:“趙某甘拜下風。”
小安一抱拳道:“承讓。”
霹靂神拳這才完全的相信,自己在這小子手下真的走不過十招,師弟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跟他在伯仲之間,師弟在人家手下走不過十招,自己肯定也是,這樣看那趙一拳沒說假話,這小子確實是個少見的高手。在李家莊,那是人家給自己留了臉麵,可笑的是自己還不知情,總以為一個半大小子不過如此,哪裡想到,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這小子確實如趙一拳所說,是個天賦異稟的絕世高手,誰要是小看他,誰就會為自己的輕率買單。
鎮彭城趙師傅有些汗顏,自己都五十多的人了,跟一個半大小子比試,竟然沒能在人家手下走過十招,這還是在自己率先出手的情況下,若不是這小子收手,自己隻怕已經躺在雪地上了。真的應了那句老古語,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凝欺老翁不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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