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少知道聖手六指向著小安,再說賭場裡也有看場子的打手,他還沒打算跟聖手六指叫板,可是就這麼著咽下這口氣,實在是不甘心,傳出去也不好聽,再有人添油加醋誇大其詞,那他錢大少的麵子更掛不住了,錢大少稍微思忖了一下,連招呼都不跟聖手六指打一下,就氣哼哼走了,大有此事沒完,誓不罷休的意思。
聖手六指當即笑了,你錢大少是個人物不假,可在小安眼裡,屁都不是,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人各有命,愛信不信,彆說你爹是小小的縣長,就是徐州市長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王旅長一個國軍少將都拿這小安沒招,就憑你一個縣長的兒子,做夢去吧。
聖手六指當然不知道,錢大少叫人去了,隻以為他年輕氣盛,表麵的樣子要做,可是沒料到這錢大少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因為沒吃過虧,所以耿耿於懷,要是遭受過社會的毒打多了,肯定不會這樣。
錢大少自認為自己是個人物,所有的人應該哈著他舔著他,把他當爺,沒想到被赤裸裸打臉了,這口氣他吃不下,噎得他心口疼,所以,他打算搖人,找回場子,江湖上混,誰還沒個三朋四友的,錢大少的依仗就是他爹的拜把子鎮彭城,一個據說很厲害的拳師,徒弟遍布徐州城。
好在,賭場離鎮彭城的武館很近,幾乎是抬腿即到,鎮彭城沒睡,不過也是打算睡了,聽到徒弟在門外說有人拍門,是錢縣長的公子,鎮彭城當即讓人進來,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時候,肯定有難事。而鎮彭城自認為自己是個人物,徐州地麵上的事一般都能搞定,像這錢大少的事,無非就是打架鬥毆,還能有什麼。
聽說大侄子被人欺負了,鎮彭城的臉當即就陰沉了下來,在這徐州的地麵上,江湖上的人哪個不得給他幾分麵子,更何況這附近算是他的地盤。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問題我不會賭博啊。”
“那小子忒狂了,沒讓您賭博,就是想讓你嚇唬嚇唬他,當然,能把錢退回來最好。”
鎮彭城有些為難,嚇唬人家倒不是問題,問題是不合規矩啊,賭博,願賭服輸,你輸了就是輸了,要回來,天底下也沒這個道理啊,要是動手了,我可以以這個理由替你討回公道,問題是不是那回事。
鎮彭城很為難。
“錢不錢的無所謂,就是這口氣咽不下,你不知道那小子多猖狂,說徐州就沒有他怕的人,你說氣人不?”
錢大少添油加醋,目的就是讓鎮彭城給自己找回場子。
“那人什麼來路?”
“什麼來路不知道,但是那個什麼聖手六指對他倒是客氣的很,似乎有點怕他。”
錢大少回憶著,確定那個聖手六指對小安很是尊敬,尊敬的甚至有些過頭,像是不敢得罪他。
“長什麼樣?多大?幾個人?”
鎮彭城不虧老江湖,聽錢大少的意思,那人有恃無恐,而且最重要的是聖手六指還怕他,這個就有說道了,彆因為一點小事莫名其妙的得罪人,劃不來,錢大少可以任性,年輕麼,火氣大,問題他不行,怎麼著他鎮彭城也算個人物,要是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樹一個敵人,他才不乾呢。
“長得還行,也就是十五六吧,頂多了,人麼,就一個屌人。”
鎮彭城心中一個激靈,長得還行,十五六歲,一個人,他的腦海中當即浮現出小安的身影,他立馬問道:“是不是個半大小子,長得可不孬。”
錢大少立馬瞪大了雙眼,仁叔說的不是贏了自己錢的那小子是誰,他之所以說長得還行,隻是不願意承認那小子比自己長得好罷了。
“你認識那小子?”
“認識。”
錢大少傻了,這弄了半天白費勁了,仁叔鎮彭城要是真的認識那小子,多半會在從中調和,那他教訓那小子一頓的念頭就不要有了,仁叔開口了,他還能硬來,不可能的事。
“沒聽您說過啊,有親?”
“不光認識,我還知道,這小子很厲害,厲害的超乎你的想象,大侄子,聽仁叔我的,這事就算了,那小子你惹不起,你就是除了幾個錢麼,就當丟了。”
錢大少“啊”了一聲,顯然不甘心,但是仁叔既然說了,他不甘心又能怎麼,聽仁叔話裡的意思,根本沒打算替他出頭,那麼,再說下去就沒什麼意義了,說了也是嘴上抹石灰——白說。
“爺們,記住仁叔的話,有些虧該吃也得吃,吃虧未必是孬事,好了,話我也不多說,你自己看著辦吧。”
鎮彭城明顯的不想替錢大少出氣,錢大少也沒招,但是,鎮彭城的話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不就是一個半大小子麼,我管你什麼來路,既然得罪我了,就沒你好果子吃,我就不信在我的地盤上你能蹬了蹦,一念至此,錢大少敷衍地一抱拳:“二叔,您歇著。”
好言難勸找死的鬼,鎮彭城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可看錢大少的架勢,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也罷,說了不聽,我有什麼辦法,這錢大少仗著他老爹是縣長,橫慣了,是得讓他吃點虧,長點經驗了,不然以後還會吃更大的虧,人有時候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未必是壞事,這錢大少就欠收拾,讓那小子收拾一下也好,省得整天牛氣哄哄,以為天老子第一,他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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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少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吃了那麼大的虧,讓他心如刀割,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最主要的是咽不下那口氣。站在鎮彭城的門口,他想了一會,決定找他的好友,警察局的劉福幫忙,由他出麵教訓那小子一頓,能把錢要回來最好,要不回來再打他一頓也行,反正這口氣得出,不出的話他會寢食難安。
警察搞一個人,那還不是被窩裡捏窩窩,手拿把掐的事。
當然,這是錢大少一廂情願的想法。
劉福正在警局值班,因為龍局長交代的事情沒辦妥當,劉福就有將功贖罪的想法,下班了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主動加班,也算一個態度,當然,這態度是給龍局長看的。
一聽說好朋友被人欺負了,劉福當即不乾了,摘了牆上的槍就走,也不問三七二十一。
錢大少就喜歡劉福這個態度,看著都提氣,更熨帖,什麼是朋友,這才是朋友,拿朋友的事當事。
劉福比錢大少大七八歲,剛進入而立之年,在警察局也算是年輕有為,按理,他跟錢大少不是一路人,可跟著龍局長參加錢縣長的一次酒宴上,作為錢縣長的公子,錢大少贏得了劉福的認可,當然,劉福也想通過錢縣長謀一些實惠,哪怕謀不到,也是多一個朋友多條路,混官場麼,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所以,麵對錢大少遞上的笑臉和誠意,劉福開心地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