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恃戒備森嚴,周管家並沒有為難倆日本人,非但沒有捆綁,還讓倆人住在一起,隻等著小安從徐州返回後處理,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伺候著,倒也沒慢待。中國,禮儀之邦麼,再說,張家家大業大,也不差倆日本人幾口飯。
門是從外邊打開的,鎖並沒有壞,但是鑰匙在看護人員的手中,看護人員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不在現場。
三個看護人員,就在大門邊的小房子裡喝酒,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半步。
這也是周管家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除非三個人全部撒謊,但是,這種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其中為首的魏忠和跟著周乾十幾年了,說話辦事那個牢靠,斷沒有說謊的道理,另外兩個也都是本鄉本土的,屬於那種老實能乾話不多的人。
這在小安看來根本不叫事,就那老式的門鎖,他隨便一截鐵絲都能捅開,相比把倆日本人藏起來,開鎖的難度簡直不值一提。
小安問詢了一些尋常的問題,然後又在屋裡探查了一番,接著衝周管家搖搖頭。
“這是個高手,什麼都沒留下,你讓外邊的人撤回吧。”
周管家愕然,然後點了點頭。
“這台兒莊除了漕幫的,還有沒有其他的高手?”
周管家思忖了一下說道:“除了謝家鏢局之外,還沒聽說有哪個高手啊,尤其是開鎖的高手。”
謝家鏢局,小安自小就聽說過,鏢局的謝老鏢頭是個高手,為人仗義,江湖名聲極好。
“你也彆聲張,說不定明天就抓住了。”
日本人逃掉後,張老爺子當即下令,凡是抓住日本人者,賞大洋五百。周管家知道,就憑這五百大洋的懸賞,倆日本人也逃不出台兒莊城,要知道張家的眼線可不止漕幫的弟子,還有他們的家人,親朋好友。
周管家歎息一聲,感覺有些愧對小安,他一瘸一瘸地走了幾步,隨即說道:“就像你說的,日本人倒不怕,蹬不蹦,怕就怕暗的。”
說著,又一皺眉,自言自語道:“這台兒莊不可能有我不知道的高手啊,除了謝家鏢局的鏢師,可都在咱這了。”
小安拍拍周管家的肩膀笑著說道:“你這腳不方便,還是回去歇著吧,是死是活明早就能知道,倆小日本,不值得咱大動乾戈。”
周管家一點頭,頓覺心頭舒暢了不少,這小安,說話就是提氣,不過想想也是,在這台兒莊,甭說倆日本人了,就是軍隊又能咋地。
辭彆周管家,小安以比尋常稍快的速度往蘭琪書場走去,他在丈量從張家到蘭琪書場需要的時間。在這之前,小安已經對蘭琪書場有了懷疑,這街上那麼大的動靜,可以說是雞犬不寧,可偌大個蘭琪書場竟然寂靜無聲,更像是有意為之。按理,來了一幫外地的藝人,他們更應該警覺,而不是蒙頭大睡,至少得點燈起來看看吧,而這,一切都沒有。
過了永安橋就是蘭琪書場,可是,在橋下,小安發現地上睡著一個人,這個天,不應該是流浪漢,也不像是喝醉酒的,因為他沒聞到酒氣,反倒聞到一股死亡的氣息。
小安手中扣了一粒骰子,他能保證在這人突然發起攻擊時有自衛的東西。可是,都走到跟前了,那人還是一動不動,像條死狗一樣。
小安用腳試探了一下,那人連動都不動,憑感覺,那人已經死了,不過時間不是太久,腳尖觸及的感覺不是邦邦硬,似乎還有餘溫的那種。
小安蹲下身子,試探那人的鼻息,哪裡還有氣啊,早已死定定的了。
小安沒聞到血腥味,那就說明,地上的死人不是死於凶器,沒有出血的地方,否則,小安一定能聞到。
小安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死者的脖子跟頭有一個奇怪的角度,他由此斷定,這是被擰斷了脖子。這是極厲害的殺招,一招足以致命,顯然,是個高手所為,小安更願意相信,就是這人救走了倆日本人,很大可能被這人給看到了,為了殺人滅口,不得已之下為之。
離屍首一步多遠有一個梆子,屍首的右手裡還握著一個棒槌,顯然打更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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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人。
一個打更的老人,被人當街殺死了,肯定是見到了不該見的事,不該見的人,否則不會為此丟了性命。
小安敢肯定,殺死更夫的是個更夫認識的人,逃跑的倆日本人沒那本事,也沒那時間,更沒那必要。
小安能想到的就是他發現逃跑的日本人了,而這個更夫認識的人就是日本人的同夥,或者說是那人救出了倆日本人,並幫助逃離的,所以才被殺人滅口。
小安的心中騰起了一股怒火,他把更夫的屍體拉到一邊,以防過路的人踩著,然後又縱身折斷一根柳樹枝,顯眼地立在更夫的屍體前,目的當然是讓人看見。
蘭琪書場還是那麼安靜,安靜的都不像有人居住,但是小安知道,這裡住了好幾個人,一夥玩把戲的藝人。
小安圍著蘭琪書場轉了一圈,瞧瞧四下無人,他一個縱身上了牆頭,然後又悄無聲息地下到院子裡,這書場一人高的牆頭,在小安的眼裡還真的跟玩一樣,不過,為了防止對方發覺,小安沒有急著靠近房屋,而是蹲在牆下細細觀察。能把人從看護森嚴的張家救走,要說不是高手,小安不信。
小安沒有貿然行動,因為他覺得這蘭琪書場安靜的不正常,很可能藏著什麼陰謀,特彆是裡麵住著一幫玩把戲的人,要知道這些走江湖的人哪個不是一身的本事,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有反應,要說正常才怪。
正在這時,靠近西牆的一間屋子慢慢地閃開一條縫,然後裡麵閃出一個人頭,那人頭往外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後,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來。
此人一襲黑衣,顯然故意為之,以便夜行。
黑衣人謹慎的很,貼著牆根走,不注意的還真的看不到。可是,黑衣人沒有發現,在對麵的牆根下,同樣藏著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到了大門口,卻沒有選擇從大門出去,而是多此一舉地扒住牆頭,然後一縱身,蹭一下子就上去了,動作快得不得了,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黑衣人翻過牆頭,動作快捷無比地隱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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