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來沒好事。”
小安一邊嘟囔一邊示意老爹坐下來。
“你的徒弟娶親,我這個當師公的來賀喜還有錯了?”
李誌堅嗬嗬一笑,這小子,開始牢騷了。
“你來賀喜沒錯,問題你一下子來兩件事,這是賀喜麼,這是給我找事來了。”
李誌堅頓時無語,想一想,可不是麼,這兩件哪一件都不是小事。第一件先不說,就說第二件,那可是禁忌,一般人誰敢碰,蔣委員長的口號是什麼,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人,共黨的要犯,誰敢輕易的沾手,粘上了就甩不掉,弄不好撤職拔黃,這還是輕的,重的同罪,你給共匪講情,視同共匪。
“彆的我也沒好招,你認識方局長,看能不能幫幫忙,彆的渠道都試了,夠不上。”
李誌堅實話實說,在上海,黨的力量全部進入地下,而這事又不適合放到明麵上操作,而小安是最佳人選,關係硬,這還不說,最主要的是他年齡小,又不是黨內同誌,就是知道小安,也不怕,誰會為難一個半大小子。
其實也不怪小安牢騷,這兩件事,哪一件都不好辦,問題是不好辦也得辦,尤其是後邊那件,人命關天,弄不好就是黨的一大損失,絲毫馬虎不得,耽誤不得。
“人關在哪裡?”
"上海警備司令部。”
“叫什麼?”
雲鵬輝。”
“好,我知道了,我儘力吧,可彆全指望我,我的意思是有彆的渠道也試試,我可不敢保證方局長能說上話,畢竟這警備司令部不歸方局長管轄。”
李誌堅笑笑,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這小安其實也跟著他背負了太多的負擔,還沒成年呢,就三番兩次的安排他任務,他這個當爹的也心疼,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為了革命事業。
“那兩個人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救人要緊。”
“好,我試試吧,安排倆人倒是小事,不難,從警備司令部撈人,隻怕沒那麼簡單。”
小安事先打了預防針,怕的就是憑方局長也救不出人,其實,這話也是說給老爸聽的,潛在意思告訴他,這事棘手,可不能大包大攬,人命關天的事,一點紕漏都能要人命。
“需要花錢打點的話你說,救人要緊。”
小安嗤了一聲,“聽你的語氣就好像很有錢一樣。”
李誌堅當然明白小安的意思,實話實說道:“這次組織特批了活動經費,不過,不多。”
“這錢你還是省省吧,還是我想想辦法吧。”
小安說著,心裡已經決定,把另一件從家裡帶回來的上好瓷器奉獻出來,一客不煩二主,還是得找方局長出麵,甭管成不成,在上海的地麵上,方局長的話還是很好使的,除非他不想辦,小安相信,這事方局長應該不會推脫。
李誌堅嘿嘿一笑,這是他最喜歡的小安,辦事不花錢,或者說辦事花錢,但是不花組織的錢。
自從蔣介石發動清黨以來,黨所遭受的損失已經不是一般的大,原先一向堅定的共產主義者也有叛黨脫黨退黨者,而且不在少數,可以這麼說,依然抱有堅定的信仰者,已經低穀中的低穀,黨的活動全部轉入地下,至於收入,更是入不敷出,黨自建立以來,第一次進入這麼嚴重的困難時期。
“好了,這事說清了,你忙你的去吧。”
小安答應了,李誌堅就放下心了,他倒是相信方局長的本事,畢竟被抓的雲鵬輝並沒暴露身份,隻是普通的商人而已,上海市的警察的老大,要是撈不出一個普通商人,這局長也彆乾了。
“你看,我說了吧,你不是來喝大三虎的喜酒的。”
李誌堅用手指指小安,一副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樣子。
“花臉,你們幾個給我過來。”
治不了老爹,還治不了你們?小安當即拉開門板著臉把外邊候著的花臉幾個叫了過來,幾個傻貨,看到師公了不敢進過來招呼,反倒看師父我的笑話,不凶你們一頓怪對不起人似得。
花臉幾個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看著師父小安,大氣都不敢喘。心裡無不在嘀咕,你老子打你,你不會把氣灑在我們身上吧,不過雖然這樣想,但是花臉幾個卻開心的很,能被師父這麼教訓,尤其是當著師公的麵,這不丟人。
“這就是你們的師公,還不過來拜見一下。”
當著幾個徒弟的麵被老爹教訓,小安頓時玩興大發,讓我的徒弟跟你纏,看你怎麼辦,第一次見師公,給你磕頭跪拜,怎麼著你得表示一下吧。小安知道,老爸的兜裡沒錢,因為錢都給組織了。
“師公在上,請受徒孫一拜。”
......
花臉幾個倒也識數,規規矩矩地跪下便拜,那神態恭敬的很。在他們的心裡,這個師父都這麼厲害,師公更得厲害,你看那眼神唄,簡直都能殺人。
大三虎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一路小跑著過來,人還沒到呢,就一個滑步跪下了,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我也跟我師公磕一個,祝我師公新年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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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虎的行為惹來一陣哄笑,這家夥,那還有新郎官的樣子啊,簡直就是搞笑來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新年發財,要是指著你這祝福發財,隻怕西北風都喝不上。
李誌堅哭笑不得,這個小安,收了一幫什麼玩意啊,你看看,你看看,咋就不能跟苗大哥學一學,寧缺毋濫,可這小安倒好,是寧濫毋缺,拾籃子裡都是菜,也是沒誰了。
“好、好、好,起來吧。”
大三虎恭恭敬敬磕了兩個頭,在他心中,他這個徒孫應該磕,必須磕,磕的心甘情願,磕的心花怒放,師公是誰,是師父的老爹,千萬不能慢待了,禮多人不怪。
“師公,你可得喝完喜酒在走,我師父說您忙,但是再忙,這喜酒得喝,是吧師父?”
小安一笑,這個大三虎,咋還問我了,這話問得,好像跟我不讓我老爹喝喜酒似得,問題我也當不了我老爸的家,他乾的可都是大事,足以改變曆史進程的大事,我可不敢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