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小安,孫隊長沒那個想法。
可是一看到小安,孫隊長頓時頭大了,小安什麼身份,他已經明明白白,這麼大的行動,不通知小安,自己就是找死,通知小安怎麼通知,孫敬亭毫無頭緒,現在,孫隊長笑了,但是怎麼告訴小安,卻成了頭疼事。
他不能讓彆人知道他認識小安,否則,馮處長第一個懷疑的對方將會是他孫敬亭。馮處長什麼手段,孫敬亭門清,隻怕自己死無葬身之地,用馮寶桐的話說,他最痛恨叛徒,他孫敬亭一旦被發現私通共黨,無疑也是馮寶桐口中的叛徒。
馮寶桐有政治潔癖,要麼國民黨,要麼共產黨,沒有又是國民黨又是共產黨一說,在他看來,不是國民黨的都是亂成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小安知道,孫敬亭有任務,而且,這任務還不小,很可能是個大行動,因為孫敬亭不是帶隊的頭目,而是下屬,這就說明,這任務是馮處長主抓,馮處長是什麼人,能讓方局長都頗為忌憚,小安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必須要獲得馮處長來上海的目的或者行動目標,能讓馮處長親赴上海,這動靜不能小了,甚至會牽扯到我黨的高層,這是小安綜合判斷得出的結論,而這結論就需要孫敬亭的情報來驗證真假。
小安真的感謝方局長,硬留下他陪著打麻將,否則真的就錯過了跟孫敬亭的見麵。錯過孫敬亭,很可能就錯過了一次挫敗敵人行動的機會,錯過了救助同誌的機會,小安暗自慶幸,打麻將也不一無是處,怪不得有些人那麼熱衷打麻將,看來,這方局長的麻將局應該多參加一些,贏錢是一方麵,獲取情報是一方麵。
接下來,怎麼才能從孫敬亭那裡獲得信息,倒成了當務之急,有些情報,早一分鐘,就有可能挽回損失,晚一分鐘,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一念至此,小安決定加快速度,隻有把馮處長贏光,把所有人贏光,這牌局才會結束,但是,在沒明了幾點收場之前,小安決定探查一下。
“我還沒睡足,打到幾點收場?”
小安的話又引來一陣會心的笑聲,這小子,到底年輕,這麼好玩的事竟然不能讓他上心,反倒問幾點收場。
嶽局長不便表態,於是就看向方局長,他才不願意看馮處長那張老臉呢。什麼玩意,對我們愛理不理,對那騷貨倒是滿麵含笑,老色鬼。
馮處長並不回避跟沈美瑤的關係,可能他覺得跟不在南京有關,畢竟這大上海都是生人,沒什麼不好意思,同時,沈美瑤也讓他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男人麼,要麼官大,要麼女人多。
位寒更不願意表態,沒有小安在場,他還敢奢望贏兩個,小安在場,徹底死心了,他連想贏的念頭都不敢有,不是不敢有,是有了沒用,贏不了,一點希望都沒有,所以,玩到什麼時候,他無所謂,反正陪太子讀書,重要的是陪,而不是賭。
馮寶桐看著手中的牌,像是突然醒過來一樣,問道:“什麼時候收場?十二點好不?明天還有任務。”
小安一邊摸牌,一邊暗自思忖,十二點,那就說明明天的任務晚不了,更不可能是下午,最大的可能是一上班,不然像他們這個年齡,不打到天明才怪。
“唉,好吧,到十二點我就收,明早還得複習功課呢。”
“小安兄弟還上學啊,那就十二點,到時候就收。”
馮寶桐倒是爽快,可能跟他贏了錢有關。
“小兄弟上什麼學?”
美少婦沈美瑤漫不經心地問道,伸出纖細的玉手幫著馮寶桐碼牌。而馮寶桐則一臉的怡然自得,戴著玉扳指的右手輕輕敲打著桌麵,一副勝券在握的篤定表情。
“高中。”
“呦沒看出來啊,在哪個學校上學啊,遠不遠?”
沈美瑤語氣誇張地問道,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有些多餘,就像有意為之。
“大同中學,不遠。”
這沒什麼秘密,隨便一查就能查到,所以,小安沒打算隱瞞。
第二把開始,小安決定加快速度,打算十一點前結束,以便自己有時間把情報送出去,雖然還沒從孫敬亭口中得到確切的情報,但是他敢肯定,孫敬亭此時已經憋著了,差的隻是機會。
小安猜測的沒錯,孫敬亭一直在尋找機會,可是,牌桌上,眾目睽睽之下,一點機會都沒有,更何況馮寶桐這個老狐狸就在一邊,稍有不慎,有可能功虧一簣,不單消息傳不出去,自己和小安會有生命之憂,這馮寶桐殺伐決斷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彆看他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
連著坐了五莊,而且全都是自摸的清一色,方局長笑得見牙不見眼。
而馮寶桐則陰沉著臉,他完全沒有料到,這小子會連著坐了五莊,而且自摸。他恨得牙根癢癢,可是無奈至極,人家自摸你總不能不讓人家自摸吧,至此,馮寶桐徹底明白了,這方局長沒安好心啊。
“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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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捏著骰子,一臉的無辜表情,就好像他贏錢是迫不得已之下的無奈選擇。
馮寶桐無話可說。
五局時間很短,也很快,馮寶桐眼前的錢就流失了大半。
嶽局長隻能苦笑,有三把他連牌都沒看清小安就胡了,至此,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就是老到胡子白,也趕不上小安這水平了。有人天生吃這碗飯,小安就是。這個不能硬強,不服不行。
位寒跟嶽局長一樣,除了佩服還是佩服,他不光佩服小安,還佩服方局長,這方局長,慧眼如炬,咋跟小安結交上的,有眼光,這哪是朋友啊,這簡直就是招財童子,真的賺大發了,怪不得他對小安這麼好,原來是有原因的,要是我,我也對他好。
小安的手法如行雲流水,擲骰子,拿牌,用手蹚一遍,不看牌就打,就好像他有透視眼,能看清所有的牌,單憑這一手,在座的沒一個可以做到,端得不是一般的厲害。
這一局,隻打了兩圈,小安又胡了。
馮寶桐鬱悶的要死,自從這小子接手方局長以來,他竟然一局都沒胡,沒胡也就算了,可氣的是連聽牌都不聽,就好像之前的好運氣一下子被大風刮跑了,刮到了那小子身上。問題是他都沒看明白,這小子怎麼胡的,運氣好也不能這個好法吧,由此,馮寶桐斷定這小子出老千,可是,他看不出。就因為看不出,才極度鬱悶,看出的話早就不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