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嘯東和陳豪山哪裡知道,這小安就是故意的呀,故意讓那兩個警察難堪,恁倆個家夥,不是看不起振武武館麼,有本事去要吧,看你們能使出什麼本事來。
小安就是要惡心一下倆警察,堪比土匪的倆警察,仗著一身黑狗皮,簡直無法無天,讓他一個陌生人付賬,顯然這事經常乾,尋常老百姓肯定敢怒不敢言,輕則一頓打,重則給隨便安個罪名弄進去,所以,絕大多數人都忍了,那倆沒想到會遇到小安,否則給他們三個膽也不敢。
小安能想像得出那警察發現槍沒了的樣子,估計比死了親娘老子還難看,不過,小安一點都不憐憫,這樣的人就不配當警察,警察是乾什麼的,不就是護一方平安的麼,可他們倒好,就得有人治治他們的囂張,小安也算替太倉城的百姓出口惡氣。
倆警察被人帶進來了,此刻的他倆沒了之前的囂張,對著馬嘯東就是一鞠躬,丟槍的李海陪著笑臉道:“馬師傅,我的槍丟了,是你武館的人撿到了,還請馬師傅行個方便,讓人把槍給我,這是一點意思。”
說著,李海掏出兩塊大洋來。
顯然,這厲害學聰明了,沒說偷的,而是說他的槍丟了,被武館的人撿到了。
李海決定來振武武館之前和劉四來商量了一下,彆看他倆在外邊吹,不把振武武館當回事,可是真的去了,他倆還真的不敢放肆,畢竟這振武武館館長馬嘯東不光是武館的館長,還是大財東,瀏河上的碼頭就是他家的,至於下邊的良田,可得有好幾千畝,在太倉,提起馬館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倆還沒混到敢跟馬嘯東剛硬的地步。
馬嘯東嗬嗬一笑,對著李海說道:“李警官,這話從何說起啊,你說的我聽不懂啊你咋知道是我武館的人撿到的。”
老江湖馬嘯東壓根就不接茬,你說我的人撿到就是撿到了?我還不相信你的話呢,一個警察,配槍說丟就丟,那你這個警察當得也太什麼了吧,做官掉印,當警察丟槍,還乾啥呢,回家抱孩子去吧。
明知道是師弟小安所為,馬嘯東也不打算承認,隻要小安不承認,他主打一個一問三不知,捉奸拿雙,捉賊捉贓,口空白牙的,你說武館的人撿到的就是武館的人撿到的啦,就是局長來了也不能這麼痛快的就承認了。
李海一愣,我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你咋還跟我打太極呢,逼急了我可敢告你通匪,你馬館長再牛,你能牛過政府?通匪的罪名不可承擔不起,輕則讓你扒層皮,重則讓你槍斃,傾家蕩產。
“我在前街老張頭的麵館吃麵,說是你振武武館的人,他走後我的配槍就沒了,你說不是他能是誰?”
“就是,那裡沒彆人,就你武館的一個,還能有誰。”
劉四來跟著附和道,他倆原以為憑著他們警察的身份對方會爽快的承認,並交還給李海的配槍,可是,顯然這事情沒按照他倆設想的套路走下去,下著雨的,渾身潮濕的難受,更可氣的是這振武武館竟然不上茶,不上茶也就算了,竟然還不讓座,顯然沒把他倆放在眼裡這事,所以,劉四來的口氣聽著就感覺有點衝。
馬嘯東不樂意了,噢,弄了半天你隻是懷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既然是懷疑,那我就有理由不承認,老張頭的麵館,那可是亂人場,你怎麼就能斷定是振武武館的人呢,你是乾嘛吃的,有本事當場抓住啊,沒當場抓住,就是我小師弟乾的,我也不承認啊,你能咋地,難道我就怕了你們不成。
“劉警官,你這麼說話我就不愛聽了,他說是我振武武館的人,要真的是我振武武館的人,我沒二話,都街坊鄰居的,肯定給你,這配槍可不是小事,問題要不是我的人呢,你咋說?總不能硬要我承認吧。”
馬嘯東主打一個不承認,他敢肯定,這小警察得罪小師弟了,不然小師弟也不會這麼耍他。小師弟並不是無事生非的人,相反,隻要不惹得他生氣,他才沒閒心管那些破事,這小子天生就是乾大事的人,能讓他動手,肯定是這倆不識數的屌家夥做下了讓小師弟生氣的事情,所以,才出手教訓這倆家夥,否則的話那還有他們上門討要的份,早已讓他倆去西天見他老祖宗去了。
“——”
李海和劉四來竟然無話可說,人家馬嘯東說得沒錯,畢竟那家夥麵生的很,不客氣地說,振武武館的人他還真的認個七七八八的,吃麵那人,他還真的第一次見,要是那人栽贓振武武館,故意說自己是振武武館的,這種情況真不是沒可能,振武武館就是再牛,也不可能沒有對頭,他倆已經聽說了,馬嘯東的師弟,失蹤十餘年的那個燕傳龍就回來了,跟馬嘯東爭奪家產,該不會是燕傳龍的人故意栽贓陷害吧,讓警察搞振武武館,一邊他坐收漁翁之利。
“不信的話我把人都叫過來,你倆挨個辨認,要是的話我沒二話,不光還你的槍,我還賠禮道歉,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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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嘯東的話無懈可擊,李海隻能這樣,可是,要是真的找不到呢,丟麵子不說,也把這振武武館給得罪了,傳出去會說,他李海敢上振武武館搜查去了,眾口鑠金,誰知道話傳話會傳出什麼花樣。但是,至於振武武館怎麼對他,他可不敢想象了,這馬嘯東的徒弟徒孫都上百了,要是針對他,可夠他喝一壺的。
“算了吧,算我倒黴,告辭,馬館長。”
李海一抱拳,氣哼哼地,既然馬嘯東敢這麼說,一定是有把握讓他找不到認不出,而他就坐蠟了,到時候怎麼收場都難說,與其那樣,還不如就此罷手,至於丟的槍怎麼說,隻能花錢消災了,憑他的門道,搞一支短槍還不在話下,無非是你願意不願意掏腰包的問題。
馬嘯東竟然親自把李海和劉四來二人送到門口,這還不算,馬嘯東一抱拳,客氣地說道:“二位慢走,歡迎有空再來武館喝茶,不送。”
李海的心中暗罵,喝你你媽個逼,剛才連座都不讓,茶也不上,顯然沒把我倆當回事,這又說漂亮話,冊那,要不是看在街坊鄰居的份上,老子早把你拘了,安你個通匪的罪名,看你怎麼辦。
其實,李海也知道,自己純粹就是泄恨,安馬嘯東一個通匪的罪名,他辦不到,隻怕他們的局長也辦不到,據說,馬嘯東南京城都有人,至於上海的關係,據說也很硬,他師伯雙鉤大俠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要想動他,沒副好牙口,還真的不行。
看著雨裡氣哼哼走遠的李海和劉四來,馬嘯東那個暢快啊,這小師弟,簡直能掐會算,還真的讓他算準了,這小子,腦殼咋長得呀,小小年紀有如此的心機,簡直妖孽啊。感慨歸感慨,不過馬嘯東是打心眼裡高興,能有如此厲害的小師弟,也是他的福份不是。
走出老遠了,劉四來忍不住問道:“就這樣算了?”
劉四來原以為憑著他倆警察的身份會混上一碗熱乎的好茶,可沒曾想,人家振武武館的馬嘯東竟然那麼不給麵子,不光茶水沒上,就連座位都沒讓座,這下可把劉四來氣得不撐,這是他當警察以來第一次沒人把他當回事,打臉,赤裸裸的打臉,可他還不能說,想必這李海也是同樣的心情。
李海無奈地說道:“不這樣算了咋辦,要是真的都叫出來讓咱認,沒有咋辦?也真不好說,那人故意說是振武武館的,說不定栽贓陷害呢,乾壞事的哪個敢明目張膽的自報家門?唉,他媽的,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