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走錯了。”
小安說著,順手帶上了門,看一眼足也,再看就是故意的了,憑馮寶桐的警覺,他會斷定他是故意的。
因為小安的動作夠快,馮寶桐並沒有看清這走錯門的小子就是在廁所跟他擦肩而過的家夥,當時他滿腦子的事,根本沒留意那人是誰。
兩個人,這麼大的包房,馮寶桐請客,這幾個因素連在一起,小安就知道,這人很重要。
或者,商量的事很重要,否則沒那個必要,浪費不說,還容易引起彆人的注意。
小安更傾向於這馮寶桐和百聯男子在密謀一件事,選擇這禦香樓,有安撫的性質,以示重視。
小安不動聲色個的回了包房,但是卻把那個白麵皮的男子記住了,他敢保證,下次再見,他一眼就能認出對方來。
小安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個的包房,王冬卻喝大了,大呼小叫地拉著陳魯要結拜。
陳魯倒是沒拒絕,攀著王冬的肩膀喊大兄弟,樣子親熱的不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肯定是多年的交情,其實,剛剛認識沒多久。
這一幕可把小安給樂壞了,這陳叔叔咋有如此的本事,跟什麼人都能打成一片,這點可得跟他好好學學,彆管真假的,這酒是喝好了。
“來,來,小安,你也一起,咱仨,就結拜為異姓兄弟。”
王冬搖晃著要拉小安,卻因為喝多了站不穩,又一屁股坐下了。
“走吧,王兄,不早了。”
“陳,陳大哥老、老大,我老、老二,你、嘻嘻,年齡小,隻能當老三啦。”
王冬笑得那個歡暢,隻是,那樣子誰看了都知道他是醉了,勉力硬撐著不倒下。
倒是陳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乎那些酒隻喝到王冬的肚子裡去了,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周管家,王哥以前也這樣?”
周加深一笑,苦著臉道:“以前哪有啊,他很少喝酒的。”
其實周管家一直勸王冬不要喝多,一口一個,誰也受不了,可是王冬不聽勸,他也沒辦法。周管家倒是納悶的很,瞧這陳先生,一杯沒少喝,人家咋穩如泰山,跟沒喝一樣,所以啊,人和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從酒量上就能看出來,有些人確實厲害,有些人再練也沒用,天生的。
就像這小安,天生就厲害。
王冬終於消停了,趴在桌上再也抬不起頭來。
小安幫忙把王冬架上黃包車,周管家連同倆保鏢護著他走了,小安和陳魯走著回賭場。
“你沒事吧陳叔叔?”
“這點酒還撂不倒我,倒是你這朋友,酒量不咋地啊。”
陳魯笑著說道,深深呼出一口酒氣,其實他喝得比王冬還多,畢竟他們輪番敬他,一個都沒落下。
“這哥們熱心,酒量一般,上海人沒幾個能喝的。”
陳魯點點頭,四下裡看了一下,低聲對小安道:“這王冬夠朋友,你多跟他交往交往,以後就當黨組織來南京的落腳點了。”
“這也管?魚龍混雜的地方,眼目也多啊。”
小安說出他的擔憂,因為他經常見到有警察過來賭博,誰知道是真賭博還是帶著任務。
“越是魚龍混雜的地方越安全,賭場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誰知道誰是乾嘛的,越是單一的地方越不容易隱藏。”
“好,我跟他說說,應該沒問題。”
“不要明說,就告訴他經常有朋友過來,落個腳就行,當然,也不白麻煩他,該花錢的花錢,以免引起彆人的懷疑。”
“好,這事好解決,花錢的事我來。”
陳魯笑著拍了一下小安的肩頭,這半年來,小安在金錢上對組織的支持可是解了諸多燃眉之急,要是沒有小安的支持,真的無法預料能糟糕到什麼程度。
離賭場還有百十步,一輛警車停在了賭場門口,從車裡下來倆身著製服的警察,然後大搖大擺地進了賭場。
小安的心頭一動,隨即冒出一個念頭,警察找上門來了?但是,隨即他又否定了那個想法,若是抓捕他,斷不會這種狀況,也不會隻有倆人,這很可能來收保護費的,因為他曾聽王冬說過,每個月都得給警察上供,不然的話會很麻煩。
閻王好賤小鬼難纏,不然這賭場哪有那麼好開的。
“不會是奔著你來的吧?”
“應該不是,走,看看去。”
警車裡就一個司機,沒穿製服,還叼著煙,正在吞雲吐霧,顯然自在的很。
也是,晚上出公差,還是到賭場,沒有點油水說不過去。
小安沒想著動手,怕給王冬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再說,他也吃不準對方乾嘛來了,索性就靜觀其變,就這倆警察,他還真的沒放在眼裡。
王冬醉得不省人事,周家深接待了倆警察,得知倆警察為了王冬的客人而來,周家深當即讓倆警察報個數,他好明日帶著錢去贖人。
人沒接到,王冬覺得對不住還朋友萬大老板,作為管家,周加深當然能做主花錢保人,就是王冬不喝酒,這事也得這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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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警察沒想到這麼順當,暗暗後悔,要少了。
護送的對象被槍殺,護送的人也死了兩個,馮寶桐大發雷霆,氣得都要槍斃剩下的倆屬下,到嘴的肥肉竟然能飛了,這到哪說理去。馮寶桐不由地想起上海失敗的行動,算上這次,還有太倉,短短的幾天竟然出了三次意外。馮寶桐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問題出在了哪裡,難不成這地下黨到處都是,不然怎麼能解釋接二連三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