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王冬哪裡曉得,他又不是那貴肚裡的蛔蟲,但是,實際情況卻讓王冬感受到了危機,誰知道這是不是那貴的頂頭上司,或者譚局長的對頭授意的。
譚局長是正牌局長,問題是還有一個副局長呢,誰不眼饞譚局長的寶座啊,當然是離寶座最近的人最覬覦了。
當村長的沒想著當皇帝,但是,當村長的一定想當鎮長,當鎮長的一定想當縣長,隻要是位子,總有人覬覦,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那貴跟著王冬上樓,看著王冬裝修豪華的辦公室,那貴的心裡直泛酸水,媽的,老子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隻怕掙的薪水不及這一屋子值錢。
那貴是滿人,骨子裡殘存著那麼一絲驕傲,可是,驕傲換不來金錢,更換不來柴米油鹽,所以,彆看他當個警察,可日子依舊過得緊緊巴巴,用他女人的話說,死要麵子活受罪。
“那警官,有什麼事直說,兄弟能幫上忙的一定儘心幫。”
王冬不相信那貴隻是來轉轉,龔業祿沒死之前他可不是這樣,所以,王冬先試探一下,待摸清那貴的想法後再定奪,若單純為了一點小錢,王冬倒舍得,萬一不是呢,那就按不是的來,用小安的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那麼複雜。
那貴並沒有說話,而是裝作很稀奇的樣子打量著王冬的辦公室的擺設,一邊還嘖嘖有聲。
“王老板,不愧是大老板,你看這擺設,堪比皇宮啊,這擺件,可不少錢吧。”
王冬也沒立馬回應,而是倒了杯茶,然後手一指,示意那貴坐下說話。
站客難打發。
那貴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端起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笑著說道:“王老板,好茶,可惜,那某不配喝這麼好的茶啊。”
這話不是好話,但是,王冬卻覺得那貴能說這話,就說明願意談,生意人麼,沒有什麼不能談的,同時,王冬納悶的是,這那貴到底要乾啥,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若是,隻想勒索點錢,王冬可以滿足,要是借著龔業祿的死敲詐他,王冬不介意讓他變成第二個龔業祿。
王冬自忖沒那個本事,問題小安有啊。
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反正小安還沒走,有的是機會。
“那警官說笑了,我王冬的茶是朋友都能喝,無所謂好茶孬茶。”
“那王老板拿我當沒當朋友?”
那貴盯著王冬看,像是要看到他內心裡去。
“那要看那警官願意不願意跟我做朋友了,你也知道,你們譚局長就是我的好朋友,不信的話我撥通電話你跟他聊聊。”
那貴急忙擺擺手,連說沒必要。
那貴不傻,局裡哪個不知道這王冬是局長的座上賓,同時,他也毫不懷疑,王冬的賭場有局長的股份,不然不會這麼照拂王冬。再加上平時一些傳言,那貴敢肯定,這不是空穴來風,讓他跟局長聊,那純粹是疤瘌眼照鏡子,自找難堪。
王冬在心裡冷哼了一聲,這那貴的底算是探出來了,不足為慮。但是,他有些納悶,既然你那貴知道我跟譚局長的關係,你還往我眼裡撒沙子,腦袋被驢踢了?想要錢,直說,老子彆的不多,就是錢多。
在那貴麵前,王冬就有這個底氣,這從那貴磨損的袖口和老舊的皮鞋可以看出,這那貴的小日子不咋地。
王冬起身從抽屜裡拿出兩紮大洋,放到那貴的麵前。
那貴看向王冬,一臉的問號,他知道那是錢,妥妥的大洋,包封好的大洋。
“一點心意,總不能讓那警官空手回去不是。”
那貴沒有立馬伸手,他看著王冬說道:“我發現龔業祿的死跟去年被人殺害的張警官像是同一人所為。”
王冬暗自吃了一驚,雖然不知道張警官是是誰殺死的,可是前後一聯係,那時候小安剛好在南京,就住在他這裡。這那貴,不簡單啊,腦子夠用。可是,你跟我說這啥意思,難不成借機敲詐我,那麼,你想錯了。
這那貴有把刷子啊。
可是,這隻是他的猜測,沒有證據,再說他也不知道是小安所為,隻憑猜測,是治不了罪的。
“那警官什麼意思?難不成懷疑王某?我,你是知道的,我不會功夫,沒有那警官的本事,我就一生意人。”
那貴不動聲色地看著王冬,似乎要看到他的內心裡去,雖然知道自己的猜測有些牽強,但那貴卻不願意輕易的放手,甭管這殺手跟這王老板有沒有關係,就憑他輕易地拿錢打發他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裡麵有油水。
“那是個高手,很高的高手,不然龔業祿的保鏢不會發現不了的,張警官也是個高手,可是還是死了。”
那貴沒接王冬的話,自顧自說著,就像在陳述一件跟他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那警官,你說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不是警察,破案子的事我一竅不通,喝茶,喝茶。”
王冬不動聲色地把大洋往那貴麵前推了一下,借以也是試探那貴,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或者說他到底想勒索多少錢財,王冬不認為他有把柄在那貴的手裡,所以,一百塊大洋是試探,也是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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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當我叫花子?”
那貴拿起大洋掂了掂,雖然內心的狂喜無法與外人說,但是,他隱約覺得,釣到一條大魚了,張師兄的死不管跟這王冬有沒有關係,但是,龔業祿的死應該就是他所為,或者是他花錢買凶,因為調查來調查去,這龔業祿的死對王冬最有利,而且兩人曆來不睦,形如水火,而且龔業祿對王冬的人施行了不地道的手段,作為同級彆,實力又相差無幾的王冬,動手除掉心腹大患龔業祿再正常不過,傻子都能猜出來。
可是,猜出來,跟用證據查出來不一樣,猜出來沒證據,一切都是空,有證據了就可以抓人,或者可以用證據要挾王冬為自己謀福利。
一舉兩得,一石二鳥,又能從王冬手裡搞錢,同時又算是替師兄報了仇。
那貴越想越高興,不知不覺間,他的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那警官想多了,王冬和譚局長是好朋友,當然也和你事好朋友,王冬從來沒把你當叫花子,也願意認你這個朋友,一點心意,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