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相信,那小子隻是給自己一個信號,告訴他,這裡是他的地盤,你們兩口子就不要想了。
不想就不想,但是李英不服氣啊,無論比過比不過,都得盤盤對方的道,否則在師妹麵前都抬不起頭,要知道,從小他就是師妹崇拜的對象,不然憑什麼跟著你走南闖北不辭勞苦,憑什麼心甘情願跟著你擔驚受怕,為了麵子,為了自己在師妹心中的形象,他也得強硬一回。
“那小子會不會還有幫手?那麼小,不可能是獨身一人吧。”
王梅有些擔憂地說道,遇到同行不可怕,可怕的是貿然跟對方結仇,那就劃不來了,她們隻是求財,彆的一概不要,這也是師父的教誨,安身立命的準則,這樣的話,就是偶爾失手也沒什麼,大不了蹲幾天大牢的事,要是有了人命,結果就不一樣了,砍頭,槍斃,都有可能。
“有幫手也不怕,又不是打架,就是盤盤他們的道,大不了讓他們便是。”
李英的話讓師妹王梅舒了一口氣,隻要不打架,她就不怕,倒不是怕打不過對方,而是不能打架,在這海上,四周茫茫無邊,逃無可逃,躲無可躲,安生是最好的隱藏,她可不想被人指著鼻子說她是個賊,是個女賊,那樣的話,她寧願跳海也不活了。
“一定不能跟那小子起衝突喔,師兄,我總覺得那小子不簡單,咱倆也沒乾啥,他怎麼就能看出咱的身份,還把你的家夥什給順走。”
李英一皺眉,他也覺得那小子邪門的很,這麼小的年齡,這麼高深的身手,簡直就是個妖孽,他出道江湖幾年來,還從未遇到這樣的人,說敵非敵,說友非友,看不透。
“放心吧,說不定能敘談上,天下盜賊是一家,肯定沒事的。”
李英和師妹相攜著轉了一圈,終於在咖啡廳找到他們口中的那小子。
那小子笑眯眯地,似乎算準了他倆會過來,待他倆已出現,那小子就對李英和王梅招手,意思到這邊來,似乎跟他倆很熟的樣子。
李英和王梅都很驚詫,可是,倆人的胳膊肘互相捅了對方一下,彼此跟彼此打氣,不怕,這麼多人呢。
偌大的咖啡廳,三三兩兩的客人,李英不相信那小子會跟自己動手,當然,就是動手他也不怕,雖說是個賊,他倆的身手並不弱,師父無影手並不單指的是偷盜的本領,還有功夫。
師父無影手傾囊相授,他倆用心學習,雖說達不到師父的精深,但是相差無幾,畢竟年輕麼,氣力足,倆人聯手,已經略占上風,這也是師父願意放她倆出來闖蕩的原因。
“來杯咖啡還是?”
那小子的口氣倒像個老朋友,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當然,也沒拿他倆當外人。
咖啡館裡不但有咖啡,還供應各種茶,畢竟,長途旅行,沒有茶水哪行,有些人喜歡喝咖啡,但有些人還是願意喝茶,嫌咖啡味衝,不如茶醇厚。其實,說穿了還是習慣不習慣的問題。
“咖、咖啡吧。”
李英遲疑了一下說道,為了符合自己的身份,李英和王梅不光學會了喝咖啡,還學會了跳舞,他們的目標就是達官貴人,所以,一些生活習慣要跟身份相匹配,不然的話容易露餡,露餡就意味著被捕。
“我,來杯茶吧,那玩意喝了睡不著。”
王梅說道,順勢坐在了師哥身邊,儼然一副小媳婦的做派。
等上咖啡和茶的功夫,小安把那片刀片放到了桌上,然後輕輕往李英麵前一推,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就像一個做完惡作劇的小子,得逞之後的歡快表情。
李英想發火,可顧忌大庭廣眾之下,忍了忍,他把手蓋在了刀片上,等他的手拿回來時,桌上已經沒了刀片的蹤影,刀片已經被他順到袖子裡了。他的袖子裡有暗兜,能裝東西,而且不容易掉下來。
“吃飯的家夥怎麼能丟了呢,你師父沒教你?”
那小子的一句話差點把李英的肺給氣炸,你小子乾的事,這又來充好人了,可是,想想,他又忍下了,人家笑眯眯地請你喝咖啡,還提示你的東西是丟的,自己再發脾氣,就顯得不地道了,也沒風度。也罷,既然他說是丟的,就是丟的吧,也算從另一種形式上給了自己麵子。
“請問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王梅輕聲問道,其實是替師兄掩飾那份尷尬,不用說,這人是同行無疑,要是警察的話,隻怕早已不是這個樣子了。
當然,警察也得講證據,總不能平白無故抓人吧,哪怕從身手搜出刀片,但那又能說明什麼,捉奸拿雙,捉賊捉贓,這是常識。
“我叫小安,敢問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我叫王梅,三橫王,梅花的梅,他是我師兄,木子李,英雄的英。”
“李兄,不要這副樣子麼,同行是冤家不假,可是我不是你的同行,我實話告訴你吧,你隻要不盯著我,你隨便,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小安開門見山,自己這麼多事,船上這麼亂,各種勢力摻雜在一塊,他可沒精力防著這一對雌雄大盜,事先擺明態度,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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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一愣,沒料到這小子這麼直白,但是,這小子什麼意思,李英得好好琢磨琢磨,麵對一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半大小子,李英第一次感覺竟然看不透。
“我們沒盯著你,就是有些好奇,你這麼小,怎麼一個人出遠門,你家大人呢?”
王梅實話實說,也是為師兄和自己解圍,事實上他們並未對小安怎麼,隻是多看了幾眼而已。
其實,李英並不知道小安懷揣巨款,盯上他,隻是覺得好奇,這麼小的年齡,獨來獨往,沉穩的他這個老江湖都另眼相看,自愧不如。
誰知就是這多看的幾眼,竟然讓這小子有了警覺,反過來偷了他的吃飯的家夥,你說這小子妖孽不妖孽,簡直成精了。
“嘿嘿,是我看走眼了。”
李英說道,心下頓時安穩了許多,隻要這小子不找麻煩,他也樂得清靜,正像這小子所說,井水不犯河水,很好。
“可不,我是有要事在身,哪有閒工夫理會你們,我這麼說吧,你隻要不盯著我,這船,你隨便,愛去哪去哪,愛偷誰偷誰,我管不著,我也不願意管這破事。”
“小兄弟,你是哪條道上的?”
王梅的好奇心比李英還嚴重,這小子雖然擺明了態度,可王梅總覺得事實並不是這小子所說的那樣,就憑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師兄兜裡順走刀片,王梅覺得這小子跟他們就是同道,隻是,她搞不明白,這小子亮明態度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屑於在這客船上動手?或者沒看上目標?
“我?我哪條道也不屬於。”
小安當然不能告訴對方他的身份,再說,他也不想跟這倆雌雄大盜扯上關係,萍水相逢,沒必要告訴對方那麼多。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這倆人是好是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使得萬年船。
農夫在船上,小安不得不防。
小安的態度很明了,態度亮明了,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彆打我的主意就行了,你們乾活我也不管,要是想管的,老賊王拉他入夥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會推辭了。
哪條道也不屬於,這怎麼可能,要麼白道,要麼黑道,是人,總歸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