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頭目摸了半天,臉色都變了,渾身上下都摸遍了,也沒見到槍的影子。
另外倆特務起初還看熱鬨一樣的表情,可等到頭目翻遍了全身之後,他倆再也笑不出聲了,同時,倆人似乎約定好的一般齊齊驚叫了一聲,因為他倆腰間的配槍也不翼而飛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兩口子乾的事,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接觸過彆人。
媽的,原來吵架就是他們的障眼法,故意的。
三個特務頓時急得直跳腳,做官丟印,當兵的丟了槍,那跟丟了命沒什麼兩樣,追。
問題是往哪裡追,隻見那人在樓梯口消失了,去了哪裡,沒人看見。
特務頭子思謀了片刻,下令挨門搜查,他不相信那兩口子能飛了,隻要在這船上,就不愁找不到,無非費點時間而已。
仨特務想不透,這賊怎麼這麼大膽,竟然敢當麵偷他們的槍,隻有頭頭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一般的盜賊遇到帶槍的,早就躲遠遠的了,誰還敢老虎身上拔毛,可這倆盜賊,明顯的是奔著他們的槍來的,這就值得琢磨琢磨了,聯想到那陌生的人,還有他們盯防的人,他覺得,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朝著他們無法控製的地方發展了。
特務頭頭一時有些頭大,總覺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著一切,包括他們剛剛被盜的配槍。
李英和王梅製故意吵架,王梅趁機偷了仨特務的配槍,倆人樂顛顛地溜了,等到仨特務發現配槍被偷的時候,倆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三把手槍可不輕,好在是天冷,他穿得厚,否則還真不好藏,饒是如此,他的懷裡也是鼓囊囊的,好在走廊上沒人。
在過道儘頭,李英看到吵架的時候從身邊擠過的那個臉色蒼白的中年人,他跟對方一笑,在錯身的一刹那,中年男子手上的寶石戒指被他給順到了手裡。
雖然小安告誡他,這船上藏龍臥虎,不要伸手,可是,李英忍不住,凡是在他看來值錢的東西,他都手癢癢,不偷過來難受。
隻是李英有些不明白,這中年男人怎麼會有這麼一枚戒指,看中年男人的樣子,不像商人,也不像當官的,倒像個教書先生,教書先生帶這麼一枚戒指,確實跟他的身份有些不符。
當然,這都是李英的想法,職業毛病。
得手後的李英和王梅很快回到了頭等艙,卸去妝容後,倆人笑了,這一下子搞了三把手槍和一枚寶石藍的戒指,但是他倆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丟槍的三人此刻很可能翻天了,畢竟這不是小事,很可能丟飯碗。
農夫哪裡知道這一切都是故意的,可是,警惕性足夠的他還是沒敢貿然的出麵,雖說小安搞定了那三個盯梢的特務,可誰知道這吵鬨的兩口子是何種身份,何種目的。
確定門口吵鬨的小夫妻跟特務發生了衝突,農夫決定趁機出去一趟,以便驗證一下是不是如小安所說,三個盯梢的特務被搞定了。否則,還得另謀出路。
農夫不明白怎麼就被跟蹤了,而且從廣州一直跟到上海,想了又想,農夫也沒想出原因,而且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仨特務竟然沒動手抓人,隻是跟蹤,這很迷惑人,農夫需要一個答案。
初次見麵,農夫被小安的本事折服,這麼小的年紀,竟然一身的本領,而且是那種超高超高的本領,農夫欣喜之餘不免感慨,繼之有點擔心,怕這危機四伏的客船上僅憑小安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如此複雜,如此險惡的形勢。
所以,借著這個機會,農夫要跟小安見一麵,把他的擔心和下一步的行動商定下來,雖說三個特務被小安搞定,但是到了廣州之後怎麼下船,成了擺在農夫麵前的難題。
船上可以發報,三個特務完全可以給廣州發報,在他們下船的時候抓捕,雖說自從乾革命以來就抱定了犧牲的決心,可是革命尚未成功,不必要的犧牲還是儘量避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農夫的擔心不無道理,他的擔心其實也是小安的擔心。
農夫出去沒一會,泥瓦匠也跟著出去了,倆人在甲板上碰了一下麵,農夫指示泥瓦匠立馬找到小安,他已下定決心,假如敵人在下船的時候實施抓捕,那他就破釜沉舟,跳海,不給敵人抓捕的機會。
三個特務從廣州跟到上海,又從上海跟到廣州,農夫覺得敵人再下一盤大琪,醞釀著一個更大的陰謀,可能是想通過他,把廣州的地下黨一網打儘也說不定,所以,農夫不允許自己被捕。
農夫甚至打算在下船的時候,假如,假如被敵人抓捕的話,他將命令泥瓦匠對著自己開槍,死在自己同誌手下比死在敵人手下要好,至少不能讓敵人拿著他的屍體做文章。
泥瓦匠沉思了一下,領命而去,可是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發現,農夫同誌手上空空如也。
泥瓦匠雖然不知道那枚藍寶石戒指有什麼用意,但是他知道,農夫對這枚藍寶石戒指很在乎,因為他經常摩挲著他出神,而且嘴角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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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
農夫一愣,隨即抬起手,接著臉色大變,因為那枚藍寶石的戒指沒了。
這枚戒指很重要,甚至比他的生命都重要,他記得出門前還在手上,從出門到甲板,那麼,他頓時明白了,肯定是那小兩口,因為他接觸的隻有那吵架的小兩口,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彆人。
丟了是不可能的,隻能是被偷了,而盜賊非那兩口子無疑。
“遇到高手了。”
農夫蒼白的臉色泛上一絲血色,同時,他的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小偷並不可怕,在這船上,他相信小安能幫著找回來,怕就怕被特務給弄走。
“被偷了?吵架的那倆人?”
泥瓦匠不笨,猜也猜得出來,那吵架的兩口子,借吵架製造機會,這也是他們下手的慣常做法。
“應該就是,我沒接觸過彆人。”
“彆擔心,應該找得回來。”
泥瓦匠安慰道,同時想起小安。
農夫苦笑一下,心裡倒是佩服的很,那人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把他手指上的戒指偷走,那也是真本事。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道,不能小看了任何一個行當。
“我在這等著,你快去快回。”
農夫吩咐泥瓦匠,自己的生命可以犧牲,這枚戒指卻不能丟失,因為這是信物,事關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