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當然明曉大龍的心思,跟幾個人揮手告彆後就快步出了廠子,至於,藏在草叢裡的自行車先不管它了,待會回來取也不晚。
既然對方盯上了自己,那麼,就給他個機會,看他能不能跟上。
小安順著河邊的小路不緊不慢走著,吹著口哨的他顯得很快樂,可在跟蹤的大龍看來這小子就是走夜路吹口哨,純粹是給自己壯膽。
大龍不敢跟得太緊,怕這小子發現了,雖說不懼這家夥,但是,在沒徹底弄清對方的身份之前,他不宜暴露,畢竟,都在一個圈子裡混,傳出去對自己的潛伏不利。
大龍跟著跟著,竟然沒了那小子的蹤影,這讓他大吃一驚,顯然,對方發現有人跟蹤了,可是仔細想想,大龍又覺得自己沒露出破綻,憑自己的跟蹤術,他不相信對方能發現,那麼,這小子去了哪裡。
大龍不敢跟了,怕著了對方的道,權衡輕重之後,他調轉車頭,快速離去。
大龍不知道,他的一切都被小安看在眼裡,他停住的時候,小安就伏在離他幾十步遠的法桐樹上邊。
大龍飛速離去,這點有些出乎小安的意料,這家夥的警惕性真高,感覺不對立馬抽身。
小安跳下樹,趕緊找到自己的自行車直奔特務處,他判斷大龍應該會跟馮寶桐彙報今天發生的事情。
事實如小安猜測的一樣,還是在那間辦公室,還是相同的地方,一個墨鏡男正在低聲交談著什麼,雖然帶著一副墨鏡,小安還是能看出他就是喬裝後的大龍。
跟自己一樣,這家夥也是個易容高手,不過,相比花四爺嫡傳的小安,他的易容術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充其量跟小金鳳不相上下。
兩人的談話並沒有進行多久,就見馮寶桐穿戴整齊出了門,還把那頂禮帽戴在了頭上。
墨鏡男恭敬地護送到門口,因為在樓房的後邊,小安看不到前麵,但是從東頭牆上的燈光可以判斷出,馮寶桐上了汽車,至於墨鏡男跟沒跟上去,小安判斷不出來。
既然坐汽車走了,短時間應該回不來,小安覺得探查一下馮寶桐在這臨時的辦公室,看看有沒有他要的東西。
開門撬鎖對於小安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根本沒費勁小安就進入了馮寶桐的臨時辦公室。
可能覺得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安全,也可能覺得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馮寶桐的抽屜竟然都沒有上鎖,小安翻了一遍,竟然一點價值都沒有,除了半包茶葉和一本書,還有一本沒拆封的新台曆之外,三個抽屜有兩個空空的。
想想也是,這隻是馮寶桐來廣州的臨時落腳點,過兩天就走了,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貴重的物品,或者秘密的文件之類的。
櫥子,也是空空如也,啥都沒有。
小安搜尋了一遍,最後在桌上的老台曆上發現了一絲不尋常。
這是一本老台曆,去年的,當然過期了,按理早該替換或者扔掉,可是,竟然依舊堂而皇之的擺在了馮寶桐的案頭,這不能是後勤人員的疏忽,應該是馮寶桐故意保留的,要說不舍得扔掉,這個可能性不大。
一個過期的舊台曆,沒有扔掉,堂而皇之地放在案頭,憑馮寶桐這個地位和身份,肯定不會無的放矢,那麼,這說明什麼呢?
一本台曆,能有什麼秘密?
難道台曆上有秘密?小安覺得可能性很小。
但是,為什麼明明都到了三月份了,新的台曆不啟用,舊的還放在案頭呢,小安覺得不尋常。
難道僅僅是因為覺得沒必要,或者馬上就回南京,才沒有啟封新的台曆?
小安細細地翻看起來,從1月份開始。
翻到6月份的時候,小安發現了一絲不尋常,因為在25日上邊有兩個字:風起。
風起?什麼意思呢?是一個行動代號還是特指天氣?小安更傾向於這是一個行動的代號,或者是特彆的日子,否則不會無緣無故特彆標示。
聰明如馮寶桐,他肯定想不到,自己特彆標記的日期和風起兩個字會讓彆人猜測個大概出來。
小安繼續翻看。
在7月25日,又有兩個字:風回。
風回?難道任務結束,或者行動結束,亦或者是代號風的人回了?回了又是回到哪裡?南京還是上海?
這風會不會是馮寶桐自己,6月25日是他到廣州的日子,風回,則是他回南京的日子?
馮寶桐的身份很特殊,他在廣州呆上一個月的可能性不大,那麼,這風起風回指的就是彆人了,或者行動。
小安繼續翻看。
12月11日,上邊打了個大x。
大x打得很用力,那筆劃幾乎力透紙背,顯然用的力氣不小。
12月11日,那不是起義的日子麼。
小安頓時明白了這12月11日為什麼被打x,馮寶桐對革命恨之入骨,當然對去年的那場起義心懷不滿所以,就特彆標記了,因為氣憤,筆劃就重了,由此可以判斷馮寶桐當時的心情,應該是氣急敗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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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12月份20日的時候又是跟6月份一樣的倆字:風到。
小安當即想到,這風會不是特指一個行動代號或者一個人。若是的話,風起,是不是說明這行動開始啟動,或者人到了廣州。那麼,風回,應該行動結束,或者人回了。
小安想起大龍。
這大龍會不會就是這風起風回的風?
小安不敢肯定,但是隱約覺得應該跟大龍有關。
可是,小安又覺得這有些過於簡單了,殺害閻王的凶手怎麼就會輕易地被自己撞見呢,自己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好得簡直沒法說。
但是,毋庸置疑,這大龍是馮寶桐安插的人無疑。
至此,大龍好幾個身份已經被小安摸清了。
組織裡的先進分子。
警察局裡的小警察。
馮寶桐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