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回到酒店已經天光大亮,他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去叫木匠一起吃早茶。
自從被小安從特務的手中救出,並且當著他的麵乾掉三個特務,木匠已經完全放心的信任小安了,彆的不說,單那令人恐怖的身手,木匠完全相信,這港島,沒有人能留住小安。
基於對小安的無限信任,木匠對小安的事不管不問,隻安心等待他的安排,然後一起去上海。
看著小安意氣風發的樣子,木匠很開心,他哪裡知道小安一夜未睡啊,為了他的安全,為了組織的經費操心費力,不惜冒險。
連著做了兩樁大案,小安不敢掉以輕心,自己不怕,敵人再多也不怕,哪怕對麵過,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畢竟年齡擺在這裡,怕就怕波及木匠同誌,一旦他的身份暴露,敵人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抓捕他,要知道蘇區長想往上爬都想瘋了,而抓住木匠,就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吃過早茶,回到酒店後,小安先給木匠易了容,然後再給自己易容,夜裡搞了那麼大的動靜,利港柱式會的大島一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此刻已經發現了財務室被盜的事實,憑大島一郎錙銖必較的性格,隻怕滿港島的追查呢,餓狼一般。
小安把木匠易容成一個老頭,把自己易容成一個瘦弱的青年,然後拎著箱子直奔碼頭。
就這裝扮,小安自信,哪怕經過蘇區長麵前,他未必能認出來,至於他手下那些特務,更不足懼,除非搜身,當然,這種情況基本上不可能發生,除了港島的警方,無論蘇區長或大島一郎,都沒有執法權。
沒有執法權就不能搜身,否則就是違法,英國佬可不會慣著你,管你是誰,在他的地盤上找事,在明麵上,至少蘇區長,大島一郎都不會那麼做。
為了安全起見,小安讓木匠先等著,他去探查一番。
果真如小安所料,碼頭上多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兩個警察守在登船的入口,挨個的在查驗身份。
小安暗叫一聲不好,因為他沒料到警察會在登船的入口挨個查驗身份,小安不怕查,他有方局長發放的警察證,可是木匠就不好說了,因為他不知道,這警察會不會心向蘇區長,或者被蘇區長收買了也未可知,總之,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好在是木匠沒現身。
看到小安的神色,木匠的心一緊,定是敵人有了防備,或者說布下口袋等著他往裡鑽呢。
“木匠,你的身份沒問題吧?”
小安把木匠拉到一邊,因為木匠現在的樣子肯定跟他的證件不符,若是被警察看出,那麻煩不是輕易就能解決的,弄不好會被抓走,再細細盤查,那樣的話木匠的身份就會露陷,木匠就危險了。
木匠當然知道小安的意思,他看了檢票口一眼,然後說道:“我的身份沒問題,但是我不知道這幫人是不是針對咱們來的,不是針對咱們那不怕,要是針對咱們,那就不好說了。”
小安也吃不準是不是針對他們,但是,卻不敢讓木匠冒險,這麼多人,看樣子都帶著槍,真動起手來後果難以預料,自己倒不怕,想抓他沒那麼容易,可是,木匠呢,一文弱書生,哪裡乾得過那幫如狼似虎的特務,為今之計,先緩一緩,探查清楚再說,畢竟還沒到血拚的地步。
“是不是針對咱們暫且不管,這樣,你先到那個咖啡館等我,我去去就來,我不來,你哪裡也不要去。”
小安決定找湯姆幫忙,有湯姆在,沒有人敢阻攔,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妥當,最安全的法子,隻要木匠上了船,彆人就奈何不了他了,更何況是湯姆送上去的,無論是蘇區長還是大島一郎,肯定不會往那方麵想,肯定想不到湯姆送上船的老頭會是蘇區長要找的人,隻會認為湯姆長官的客人跟他們要找的人不搭界。
木匠給了小安一個你放心的眼神,然後拎著箱子進了不遠處的咖啡館,要了一杯咖啡慢悠悠地品嘗起來,他相信,小安自會有辦法,自己不需要多操心,隻需按照小安說的去做就是,否則,就是給小安添麻煩。
蘇區長得知利港株式會社被盜之後,他開心地笑了,終於有個陪綁的了,這樣給上司打報告的時候也有了充分的借口和理由,他完全可以把這歸咎於地下黨,因為連著兩家大公司被盜,而且又是同行,說普通的盜賊上峰也不會相信,把這責任拋給地下黨,反倒是最佳的方案。
因為相同的境遇,蘇區長和大島一郎坐到了一起。
大島一郎的觀點跟蘇區長不一致,他不認為利港柱式會社的被盜是地下黨乾的,因為他跟地下黨毫無瓜葛,可以說井水不犯河水,再說,在他大島一郎的眼裡,地下黨沒成氣候,還不算個角色,就是算,頂多也就是個小蝦米,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大島一郎認為,無論港發公司被盜還是利港柱式會社被盜,肯定是江洋大盜作為,地下黨,還沒有那麼高超的本事,能在戒備森嚴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盜走全部的現金。要知道,那可是一大筆錢,價值上百萬港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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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島一郎當然報了警,問題是他並沒有把找回被盜現金的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港島的警察什麼成色,他可是清楚的很,他寧願相信自己的力量,也不相信警察的力量。
但是,大島一郎卻願意和蘇區長合作一次,雙方派人共同查找盜賊。
蘇區長被大島一郎一番分析給說動了,派了幾個手下緊盯著地下黨的交通站,其餘的分派到了碼頭和車站,那麼多現金,要是帶在身上,很容易被搜出來。
死馬當活馬醫,這是蘇區長和大島一郎唯一的共識。
蘇區長剛回到港發公司,聽手下說一個姓薛的老板找他時,蘇區長想了半天,在他印象裡沒有姓薛的老板啊,可是當他看到接待室裡的薛興時,他頓時笑了,暗罵手下不長眼,一個大混混,怎麼看也不像老板啊。
蘇區長不知道,薛興不敢在他麵前擺譜,可是卻敢在他的手下麵前擺譜,那譜擺得確實像個大老板,而他擺譜的方式當然是送錢了,每人十元港幣,還美其名曰茶水錢。
麵對白白送上來的港幣,蘇區長的手下不拿白不拿,一個個笑眯眯地接了,雖說這錢不多,可螞蟻腿也是肉,起碼能解決一頓早茶。
“薛興啊,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利用了大島一郎的力量幫助自己清查盜賊,這讓蘇區長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再加上這薛興一直以來很有眼色,抱他這根大粗腿抱得比較緊,所以,對待薛興的到來並沒有一點的不耐煩。
“蘇老板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薛興嗷一嗓子把蘇區長嚇了一跳,這家夥玩的哪出啊,怎麼一上來就玩這一套,整得自己跟竇娥樣,問題他這也不是衙門啊,有事報警啊。
再說,蘇區長也很好奇,憑薛興這個德性,誰能讓他吃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