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兄弟,你回來了。”
大馬作勢欲起,不料肋下一疼,當即摔切牙扭嘴摔倒在床上了,顯然,跟賽武鬆孟強切磋的時候那一下傷得不輕。
這也是小安沒有料到的,想必大馬心裡已經後悔的不撐,不該逞強的,問題後悔也沒用,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有的話,早就被世人買光了。
希望大馬吃一塹長一智。
這些話,小安不便明說,隻好上前扶好大馬,這才發現他一頭的汗,顆顆晶晶亮,布滿了他微黑的額頭。
“彆動,我看看。”
說著,小安撩起大馬的短褂,發現他肋下一個雞蛋大小的淤青,不用問,定是賽武鬆孟強的造的孽。
大馬和賽武鬆,一個是戰士,一個是武士,大馬敗在賽武鬆手下理所當然,這還得虧賽武鬆孟強沒有下狠手,否則大馬傷得更重。
“沒事,明天就好了。”
對於小安的舉動,大馬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事是自己逞強結下的果,打不過人家,反倒被人家所傷,要不是小安,隻怕傷的更重,自己的職責是保護好老賀,而不是逞強,可惜,一念之下,搶在小安之前跟賽武鬆動手,大馬的心裡要多後悔就多後悔,就差腸子沒悔青。
“馬哥,彆動,你吸氣試一試。”
大馬依言吸氣,嘴裡嘶嘶有聲。
小安摁了一下淤青的地方,疼得大馬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小安微微皺眉,這定是傷到肋骨了,不過,他知道,也沒什麼好法子,這傷得養,吃藥也沒大作用。
“沒多大問題,不過得養一段日子。”
大馬一聽急了,這怎麼能行,他的任務是保護上級領導,如今傷了,形勢又那麼複雜,那豈不是影響工作,於是,心裡就把賽武鬆恨上了,他雙眼噴火,咬牙切齒。
“等我好了,我非得宰了那家夥不可。”
小安笑笑,這大馬真的有趣的很,人家沒主動找你,是你主動找人家的,打不過人家也就算了,被人傷了,反倒怪起人家來了,比武切磋,偶有失手也是再正常不過,那賽武鬆並未下重手,習武多年的他要是下重手,隻怕大馬的肋骨得斷好幾根,連起床都困難。
“那也得等你好了不是。”
小安笑著說道,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扁瓷瓶,拔開蓋子,倒出一粒撲鼻香的小藥丸,遞給大馬。
“這是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趕緊吃了。”
大馬雙眼一亮,從小安貼身保護的程度,從芬芳噴香的藥味上,他知道,小安這粒藥價值不菲,而他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要給自己服用,大馬遲疑了一下,隨即雙眼就有些濕潤。
“這藥還是留著吧,我這點小傷不算啥,我能撐。”
“哪那麼多廢話,你能撐,也沒必要,後邊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到了上海更是如此,那裡可是敵人的地盤。”
說著,小安捏住大馬的嘴巴,把那粒在大馬看來無比珍貴的藥丸扔進了大馬的嘴裡。
大馬無奈地接受了小安的善意,隨著兩滴眼淚滾下,那藥丸帶著清香從喉嚨裡滑落,一粒藥丸下肚,大馬頓感一陣輕鬆,通體舒坦的像是第一次泡熱水澡。
大馬從小家裡窮,因為兄弟姐妹多,他從來就沒穿過一件新衣裳,都是大的不能穿了給二的,二的不能穿了給三的,大馬記憶裡,他都是拾哥哥姐姐剩下的衣服穿,至於去縣城的澡堂子,那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直到十八歲那年,第一次跟著東家去縣城賣糧食,心情愉悅的東家決心犒勞一下老實能乾的大馬,這才讓十八歲的他才第一次有了泡熱水澡的機會。
“這藥真神奇,立馬就不能疼了。”
大馬忍不住興奮地說道,這麼靈的藥,他還是第一次見。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雖說自己肋下的是傷,不是病,但是服下去立馬見效,還真是不多見的,怪不得小安兄弟把這藥放在貼身的內衣兜裡。
“那是,這可是皇宮裡傳出來的好東西。”
“啊。”
大馬的眼睛瞪得老大,皇宮,天爺啊,那是他一個大山窩窩裡的窮小子連想都不敢想的事,皇上,金鑾殿,他隻在鎮子上的說書人那裡聽到過,那還是聽的蹭書,因為沒錢,他提前爬到樹上偷聽的。
也是那次蹭聽的書,他才知道,世界大得很,遠不是他這個從沒出過鎮子的窮小子所理解的那樣,他以為,世界就他這個鎮子那麼大呢。
“彆啊了,就是皇宮裡的東西,有空我聊給你聽。”
“好,好,好。”
大馬連說了三個好,興奮的語氣裡哪還有一點方才的頹廢。
看著大馬睡下,小安洗漱完畢開始打坐,沒一會,腦海一片澄明,整個人就像進入了太虛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艙門被砸響了,外邊小馬帶著哭腔的聲音。
“馬哥,不好了,快起來。”
小安頓時睜開眼睛,心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肯定是老賀出事了,否則,小馬不會是這個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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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保護李誌堅,小馬保護老賀,小安保護代號木匠的何誌明。
李誌堅不讓大馬保護,而是和代號木匠的何誌明住到了一起,保護老賀的任務就落到了小馬的身上。
從起義開始,小馬就是老賀的衛兵,這麼安排也沒什麼不妥,畢竟小馬對老賀也最熟悉,最貼心。
若是艙房睡得下,李誌堅,包括小安,都想讓大馬和小馬一起保護老賀的,畢竟這大馬也是老賀的衛兵,跟小馬一前一後進的警衛班。
小馬確實夠負責,晚飯後就沒離開老賀三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