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覺得放火的威力要比下毒大,那麼狹窄的艙房,隻要失火,沒人可以逃掉,哪怕燒不死,嗆也嗆死了。
而且,火可以消滅所有的痕跡,讓一切證據消失。
在特彆警察學校的時候,他研究了許多案例,在殺人案件當中,放火殺人的案件占了一半還多,很多人當場死於火災,哪怕當場沒被燒死的,事後也會死於各種並發症,可以這麼說,放火造成的死亡最多,而且最不容易破案。
地鼠卻不這樣想。
蟑螂的法子讓她對蟑螂更加鄙視。
放火,那是最低級的殺人手段,作為受過特殊培訓的警察,她很鄙視這種做法,這跟殺人越貨的強盜有什麼兩樣?
再說,放火哪有那麼容易的,人是活的,哪能輕易的被燒死,又不是不能動,要是真的那麼容易被燒死,隻怕沒等燒死前就被毒死了,對方並不傻,而且身手足夠好,隻怕聞到味道就跑了,哪會任由大火把自己燒死,除非你把門給關死,彆人進不去,問題,那根本不可能。
再不濟,船上還有消防員,消防設施一應俱全,再結實的門也扛不住消防斧幾下子。所以,下毒乾不掉對方,放火更不可能。
不過,她也不能阻止,畢竟,她下毒沒能毒死那個老賀,那她就沒有理由阻止蟑螂用火攻。
最後,她也想開了,隻要能除掉老賀,那就是他們小組的功勞,管你用什麼法子,隻要能把老賀除掉。
但是,對於用火除掉老賀,她覺得可能性不大,甚至微乎其微。
果真,沒出她所料,蟑螂費勁扒拉搞來的煤油沒用上,他剛把煤油桶打開,還沒來及潑灑,就被對方發現了,若不是蟑螂逃得快,說不定就被抓住了。
就這樣,蟑螂滿懷信心的火燒,就成了一場鬨劇。
麵對心有餘悸的蟑螂,她不好意思奚落,但是表情卻出賣了她,她鄙視不屑的表情讓蟑螂頓時火冒三丈,他惡狠狠地咬著牙低聲說道:“他媽的,他們似乎算準了我會去。”
算不算準她不知道,但是沒被毒死,就是傻子也知道驚心了,除非是那種傻實心的傻子,對方顯然不是。
“我說過吧,他們不會輕易的讓你燒死的。”
蟑螂無話可說,隻是他不明白,都那個點了,對方怎麼還不睡,似乎張網以待,就等著他去放火抓個現行。也多虧他早已準備,隨時準備開溜,這才沒讓對方抓住他。
能兩次在他們的暗殺下安然無恙,這讓地鼠和蟑螂非常不甘心,他們自認為他們是優秀的警察,乾這點事已經都有些丟份了,沒想到竟然接二連三的失敗,作為男人的蟑螂尤其惱火。
不就是土包子麼,怎麼這麼難對付。
其實,蟑螂並不知道,他們眼中的老賀並不是土包子,也是喝過洋墨水的精英,而且,同行的李誌堅和何誌明,也都是喝過洋墨水的精英,比他們並不差,隻是所學不同而已。
更何況他們身邊還有一個堪稱妖孽的小安,一個百年罕見的武林天才。
人在惱火中容易失去理智,但是,也有例外,也有越惱火越清醒的,蟑螂就是這樣的人。
做特彆警察的,說穿了就是特工,沒有笨人,蟑螂也不例外。
作為世界頂尖的特彆警察學校,德國的教學時水準及選拔標準,那近乎嚴苛的不像樣子,能被選中,足以說明此人的能力,當然,蟑螂也一直把自己當精英看待,最初,一聽說要除掉老賀時,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剛回國,就有一個大功等著他,這讓他不由地自得,這麼好的立功機會肯定不能錯過了。
蟑螂並沒想著如何乾掉目標,而是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接到暗殺任務後,蟑螂沒有猶豫,做下屬的,上官的命令必須執行,同時,他也想通過這件事,來證明自己,他吳雄是柏林警察學校最優秀的學生,沒有之一。
蟑螂覺得不對勁源於偶然,在甲板上閒逛的時候,兩個人的閒聊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對方極力壓製著聲音,唯恐彆人聽見似得。可是,這難不倒他,他悄悄地挪到下風口,再加上他經過特殊的訓練,聽力比一般人要好,這也是他放火能快速逃離的原因,若不是聽力好,聽到屋裡有人下床的動靜,等人家出來,他就逃不掉了。
代號蟑螂的吳熊聽得出來,那倆人是同行,他們要抓捕的目標竟然跟他要除掉的人是同一個目標,他還得知,對方是港島蘇區長的手下,蘇區長派他們一路跟蹤目標,然後協助當地警方實施抓捕。
倆倒黴蛋還沒做出什麼動靜,配槍竟然被偷了,這讓他倆投鼠忌器,再也不敢實施下一步的行動了。
聽到對方的配槍被人偷了,吳雄的嘴角忍不住浮上一抹笑意,這倆笨蛋,怎麼入的行啊,跟我提鞋我都不要,簡直就是飯桶。
對於這倆倒黴蛋加笨蛋,代號蟑螂的吳雄很看不起,輕易的被人偷了配槍,這哪是特務能乾的事啊,隻怕連一般的警察也不如,問題他哪裡知道,偷這倆人配槍的是偷盜技術並不遜於,甚至是強於老賊王的小安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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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船上還有一個偷盜技術堪稱盜賊天花板的無影手。
也是這倆同行的話讓代號蟑螂的吳雄頓時有了一個疑問,組長為什麼不等到目標下船時實施抓捕,而采用這種非常規的手法,這顯然說不過去,根本不像是公事,更像是私仇。
既然是私仇,你自己去解決啊,拉著我們算什麼麼,蟑螂最討厭公器私用,而且打著公事的名義。
在吳雄的心中,公事就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二者不能混為一談,否則,那就亂套了,他,作為特彆警察學校培養出的精英,並不是彆人的家奴,他要為國黨做事,爭取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自己的抱負,同時光宗耀祖。
代號蟑螂的吳雄有心問組長,可是想了又想,忍下了那個念頭,但是,心中的那份執念卻變了,他不再執著於乾掉那個紅黨的大官了,相反,他倒想弄清楚,組長為什麼要公器私用。
人總是有好奇心,窺探欲,此時的吳雄也不例外,他弄不明白,這個紅黨的老賀怎麼就得罪了組長,或者說組長跟老賀怎麼就成了仇家,風馬牛不相及麼。
代號蟑螂的吳雄哪裡知道,他們的組長,確實有著不為外人倒也的秘密。
組長是轉道港島時才接到的任務,當然,也不能說是任務,說是受人之托才更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