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仔細盯著小安看了兩眼,然後突然開了門,倆人已經在路上處理了證據,衣服也扔進大海了,哪怕他們指認他倆就是凶手,他們也可以不承認,要承認,拿出證據來。
不過,女人的內心慌亂的很,好在是畢竟受過這方麵的訓練,倒也不至於在臉上露出破綻,可是,女人知道,這小子肯定不是無的放矢,不然為什麼彆人不找,單單找上他們,問題是這小子怎麼找上門的,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同時,她也知道,這小子彆看年紀不大,似乎功夫很好,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讓她一個特彆警察學校畢業的特彆警察竟然沒能阻止他。
腦海中千百個念頭轉換,代號地鼠的女人不得不開門,不開門,倒顯得自己虛了。人家都自報家門,是警察了,再不開門,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床上睡著一個人,那人一副被打攪後不開心的樣子,嘴裡嘟囔道:“深更半夜的,怎麼這麼煩人呢。”
床上睡的當然是蟑螂。
聽到有人敲門的時候,他的心一抖,完全沒有料到這麼快就被找上門了,可是,他想了又想,自信沒有證據落下,這才讓他稍微心安。
地鼠跟對方的對話他都聽在耳中,越聽越讓他感到後怕,隻覺得這家夥渾身都是迷。那麼年輕,他是怎麼當上警察的,雖然沒親眼看那小子的警察證,他十分懷疑那證件的真假,可是,對方敢明目張膽的亮出來,想必是真的,不然,誰敢拿一個假的警察證糊弄一對真警察。
另外,這小子怎麼彆人不找,偏偏找上他們的,他自信沒有留下證據。衣服換過了,並且扔進了海裡,那把開過的槍也扔了,縱使玉皇大帝也找不回來了。
既然沒有證據,又沒親眼所見,那麼,這小子憑什麼找上門,難道僅僅憑著猜測或者胡蒙的?
胡蒙的也不能這麼巧吧。
蟑螂的心不淡定了,可是,裝也得裝啊,要是裝的裝不來,這警察學校也就白上了。
“剛才有人縱火殺人,警察有權力查案,不要廢話,下床接受檢查。”
小安厲聲說道,鼻子卻不易察覺地嗅了嗅,一嗅之下他發現,煤油的味道更濃了,就在那人的手上。現在,小安十分確定,這個裝睡的人就是方才迎麵而過的人,也是龔老爺子口中的那個殺手。
那人不情不願地下了床,就站在當屋地,挑釁的眼光看著一老一少,似乎被人打攪了美夢,十分氣憤的表情。
蟑螂的打算很美好,我管你是誰,沒有證據我就是不承認,你能奈我若何。
小安發現,這人麵色跟方才在走廊裡見到的不太一樣,看著不像一個人,但是,他手上淡淡的煤油味卻沒錯。
顯然,這人易容了,隻是重新變回自己而已。
倉促之下的易容術確實可以改變人的容貌,但是,氣味卻難以改變,尤其是煤油味,揮發沒那麼快。
而這,恰恰被蟑螂和地鼠忽略了。
其實也不是忽略,而是沒來及處理,他們當然不知道,小安正是憑著這股味道追過來的。
他們更不知道,有人的嗅覺會這麼靈。
這兩人彆管是不是夫妻,但是肯定是一夥的,這是小安的判斷。不然,哪怕同是乘客,也不會是這個樣子,因為對方自始至終表現的都像是一對夫妻。
“叫什麼名字?”
“王樹寶,有什麼問題麼?”
蟑螂很不耐煩的說道,就好像他不這樣就不能說明他是無辜的一樣。
殊不知,他表現的有些過火了,試問,一個尋常乘客,麵對警察的盤查時,誰敢這麼強硬,自古以來就是民不與官鬥,小安既然亮出警察證,那就代表著官,既然知道對方代表著官方,還這麼強硬,要麼說明他也有官方背景,官職比小安大,要麼說明他內心有鬼,企圖利用他的不滿混淆視聽,讓對方趕緊離開。
“我在問你話,不是你問我,哪裡人?”
小安厲聲說道,表現得十足的警察範。
一邊的龔寶田樂了,這小子,年紀不大,表現卻遠超一般的成年人,隻是他不知道,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咋弄來一本警察證,看他那樣子,這警察證倒不像假的,問題這個年齡,似乎不夠格吧。
地鼠扯了一下蟑螂的衣角,這動作倒像是兩口子才能做的動作,但是,小安知道,這是女人給男人傳遞信號呢。
地鼠確實在跟蟑螂傳遞信號,那就是告訴他,彆這麼跟警察說話,表現正常即可,表現過頭了就不好了。
被地鼠這麼一扯,蟑螂當即明白了,自己確實表演過頭了,隨即,他放鬆了語氣。
“鎮江。”
“從哪裡來?”
“德國。”
“去哪裡?”
“回家。”
“她是誰?”
“我老婆。”
“叫什麼名字?”
“易秀雲。”
回答正常,也像警察的正常盤問,可是小安知道,能屢次在自己手下逃脫,這倆人顯然受過訓練,隻憑幾句話就套出對方的身份,那是癡人說夢,之所以這麼問詢,就是讓對方明白,你們被我盯上了,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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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和地鼠確實也緊張的很,不過,倆人並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倆人都一個感覺,這小子不可小覷,不光他的警察身份,主要的是這一老一少,顯然以這小子為首,能平白無故找上門,當然不是憑猜測,肯定,這小子有什麼獨門秘籍,他們不知道而已。
“你們剛才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小安問道,眼神卻掃了這艙房一遍,雖說對方手上有煤油味,但是,他知道,這倆人肯定也處理過了,因為沒有可藏煤油的地方,再說,他倆也不會傻到把煤油藏在床下,所以,他不打算搜查。
叫王樹寶的搖搖頭,看了易秀雲一眼道:“我睡得死,沒聽到什麼動靜,咋了,有槍聲。”
小安看到女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顯然,對男人的回答不滿。
男人顯然知道說錯話了,於是又加了一句:“除了槍聲能驚動警官您,彆的好像沒啥吧。”
“就你話多,長官怎麼問你你怎麼答就是了,趕緊睡覺吧。”
“好了,沒事了。”
說著,小安率先走出了艙室。
都走到門口了,小安又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沒聽到槍聲,該不會也沒聞到煤油味吧。”
蟑螂臉色一凝。
地鼠的臉色也是如此。
他倆突然明白了,應該是煤油味引來了這一老一少,問題是他倆百思不得其解,這小子是怎麼聞到煤油味的,又不是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