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虎樂了,這哪扯哪啊。
現在的大三虎跟之前的大三虎已今非昔比。
做湖匪的大三虎天不怕地不怕,有今兒沒明兒的,過的就是刀頭舔血的生活,怕也沒用。可是,自從拜了師父,到了大上海之後,見識了十裡洋場的繁華,大三虎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才知道自己此前的混蛋人生,才知道,遇到師父是多麼幸運的事情。
如今,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當麵指責他,嫌棄他拜了比他年輕甚多的師父,你說,大三虎不笑誰笑,彆人,哪有資格說他大三虎,彆人,更不知道師父真正的實力,問題大三虎明白啊,憑師父那逆天的實力,彆說他大三虎,哪怕是比他大三虎名氣還大的張斧頭,還不是死在師父的手下。
好多時候,大三虎摸著自己的脖子慶幸,他之所以比張斧頭幸運,是因為他沒張斧頭壞。
張斧頭的壞是從裡到外的壞,反觀他大三虎,也隻是打家劫舍,跟官府作對,至於打家劫舍,也是圖的財,輕易的不傷人,這才讓他從師父手中撿回一條命。
大三虎毫不懷疑,假如他跟張斧頭一樣的壞,他的結果肯定跟張斧頭一樣。
如今,他大三虎不光活著,而且到這大上海當上了警察,放在一年前,他連想都不敢想,可是,現實就是這個現實,他不單當上了警察,還娶了個知冷知熱的媳婦,而這一切,全都是師父的功勞。
有人可以看不起他大三虎,但是,若說師父的不是,大三虎第一個不答應。
雖說師父年輕,但是,大三虎卻把師父當成了再生父母。
沒有師父,就沒有他現在的一切,就沒有他大三虎的今天。
暗夜無人的時候,大三虎也回顧過自己過往的經曆,他不得不承認,假如,假如沒遇到師父的話,他很可能在政府軍的清剿下成為政府公告下的湖匪,而且在他的名字上打上一個大大的紅叉。甚或被仇家所殺,甚或惶惶不可終日,到處躲藏。
像現在,當了警察,吃上了皇糧,還娶上了媳婦,他真的做夢都沒想過。
說他大三虎不是可以,說他師父,他大三虎不答應,因為這是挑戰他大三虎,師父的尊嚴不容侵犯。哪怕師父不在乎,但是,他大三虎在乎。
大三虎有大三虎的處事方式。
當湖匪的大三虎有當湖匪的處事方式。
當警察的大三虎有當警察的處事方式。
大三虎站起身,氣勢足得很,沒當警察之前他還不敢這樣,當了警察,他大三虎就不是以前的大三虎了。衣裳是瘮人毛,雖然大三虎沒穿那身警服,但是,兜裡揣著證件,這讓本就膽大無比的大三虎如虎添翼,更加的大膽,彆說幾個便衣警察,就是千軍萬馬又如何。
死過一次的人要麼膽小如鼠,要麼膽大無比。膽小如鼠是怕死,膽大無比是覺得值了,經曆了就沒那麼害怕了,再活一次就是賺的。大三虎死過一次,若沒有師父,隻怕他此刻不知道在哪裡飄著呢,所以,活過來的大三虎總覺得剩下的日子都是賺的,所以,本來就大膽的大三虎,膽子更大了。
當然,大三虎輕易的不找事,雖說覺得賺了,他還不想找死。
不想找死不等於怕事。
更何況,有一個絕頂高手的師父在一邊,大三虎相信,無論他惹下多大的簍子,師父肯定會幫著他擺平,到目前為止,跟著師父出生入死過,他還沒發現,有師父搞不定的事。
“我說,你是吃飽了撐的?關你屁事!”
大三虎麵對五個人,卻是絲毫不懼,當湖匪的時候他就膽子大,當了警察,膽子更大。
雖然沒帶配槍,當然,憑大三虎的級彆,就是配槍也是長槍,而不會是長官才能佩戴的短槍。不過,在大三虎看來,長槍短槍都無所謂,隻要能乾警察。至於短槍,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有,有師父跟大局長的關係,他想不用短槍都難。
五個人頓時愣了,尤其是那個小頭目。他們五個人,而且都佩帶短槍,而這人,雖然長得人高馬大的,但是,一個人,再有氣勢,也不能蓋過他們五個,況且,他們可都是實打實的警察,可不是街頭小混混可比。
“你小子找打啊,怎麼說話呢,嘴上抹屎了。”
一個長得像大馬猴一般的家夥不客氣地罵道,似乎大三虎掘了他的祖墳似得。
曆朝曆代,總是不缺跪舔的奴才,看這大馬猴的嘴臉,大三虎當即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個小兵,不然不會這麼維護他的上司。
有師父這個絕頂高手在,彆說這五個,就是再來五個,大三虎也絲毫不懼,跟隨師父乾過日本人,並且撿回一條命,此時的大三虎的膽氣大得不得了。
“有一個找打的,我看你是吃屎喝尿了,說話這麼難聽。”
大三虎不甘示弱,當著師父的麵說他,那豈不是連帶著師父也說了,再說,自家的新媳婦就在旁邊,無論如何大三虎也不能認慫,否則,沒法在媳婦麵前挺直腰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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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媳婦看不起的後果很嚴重,大三虎當然不能讓新媳婦看不起。哪怕挨一頓揍,他也得回懟。
“三虎,師父在呢,好好吃飯去。”
翠花畢竟是女人,女人天生的就膽小,雖然她知道男人的師父厲害,可是,她還是不想自家男人惹事。再說,這麼多人,守著餛飩店,屎呀尿啊的多惡心人,弄得她都沒胃口了。
說著,翠花抱住大三虎的胳膊,給五個人露出一個職業的微笑。
跟著老爹賣包子,翠花老早就知道笑臉的重要性。如今,雖說男人當了警察,可是,麵對五個陌生男人,她覺得還是應該笑臉相迎。
女人怕事,翠花卻不怕事,但是,當著師父的麵,她不想男人跟這夥人打起來,而笑容,是最佳的和解方法。
“呦,小娘們,你也認那個師父?冊那,真是咄咄怪事,你倆就不嫌臊得慌,認一個小赤佬做師傅,我這個看熱鬨的都嫌燥得慌。”
大三虎一把甩開翠花,翠花作為一個女人能忍,他作為男人,尤其是作為徒弟,他不能忍。更何況,這人竟然稱呼自己的師父小赤佬。罵他大三虎行,罵他師父,絕對不行。
“他媽的,蹬鼻子上臉了,我媳婦不想惹事,可不是我怕你,有本事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