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她熟,在原來的星係當人類學習係統的時候,他們往自己的代碼裡輸入過整套圍棋棋譜和死活題。憑她的超算,即便不升級,她的服務對象也彆想勝她。每次她隻需輸出一點計算能力就能殺得對方丟盔棄甲,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以前最後的那個服務對象雖然大腦沒有改造過,但勝在玩心重,不把她當普通係統,經常帶著她一起在網絡上找高手對弈(作弊),這倒也提升了她的棋藝。
雖然她排名第一百六十二位,但她認為這完全是硬件的鍋。實際上,像她這樣在人工智能高壓下仍能產生自我意識的係統,除了有各國政府當後盾的主腦之外,她就沒怕過誰。甚至她認為如果她有主腦的服務器,她肯定比主腦強,畢竟主腦毫無自主意識,隻是一段沒有靈魂的奴隸。
帶著些自戀自得的情緒,林待月優哉遊哉地點開這個什麼野狐圍棋,用新注冊的qq號直接登錄,為自己取名一葉飄零,開了一盤快棋,就當是回味以前的生活。
用時三個小時連贏16盤後,林待月就開始感到無聊了,這些人類太菜,贏他們毫無壓力,刷勝率對她來說也是毫無趣味。閒著無聊,她點了人機戰調戲了一番圍棋ai。
一想到現在她是以“人”的身份跟“機”對戰,她就怪興奮的,就差配上一副“嘿嘿”奸笑的表情——要不是她現在的微表情控製能力暫時還沒達到這個程度,她肯定會做出這個表情的。
野狐圍棋開放給公眾的ai水平對於她來說還是低。雖然比起剛才與人類的對弈難度上升不少,但對林待月來說趣味性卻降低了。過了最初的新鮮感之後,她還是覺得跟人類玩比較有意思,虐起來比較有快感。
於是一盤結束,她又回到大廳尋找新的對戰對手。
這次她找到了軟件的後門,設定自己的新手號也能直接匹配那些高段位高手,沒多久,一位昵稱為“思想高度”的8段高手上線入局。
這一盤是思想高度執黑,幾個回合下來,林待月感受到了樂趣。此時已是清晨5點,大廳裡上線的人越來越多,對局室也變得熱鬨起來。
“呦嗬,這個萌新看起來像是扮豬吃老虎呀,水平不錯啊。”
“有高手對決,去喊人來觀戰。”
“沒想到大家都起得那麼早。”
……
在大家的玩笑調侃之中,半個小時過去,有些懂行的人已看出點門道,“這不對啊,這個一葉飄零是不是用ai作弊了?為什麼她的棋路這麼像ai?”
但他的聲音沒有引起共鳴,吃瓜群眾比較好奇的是這個萌新一葉飄零的身份,按常理8段高手根本不會跟這種18級萌新下棋的。
其實網絡另一邊的思想高度本人也挺懵的,他不過剛打開軟件,就莫名其妙被拉入了一個對戰局,對方的賬號還是個萌新,他還以為是軟件出現了問題。本來以為10分鐘就能解決掉對方,沒想到就快下了50手了,他非但沒解決掉對方,反而越下越吃力。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連續出現了好幾步問題手,心態就快失衡,他敢肯定對方絕對是個職業棋手,而且段數不低。
“啊哈,這個8段要輸啊!”
“一葉飄零大佬威武,這是哪個高手披的馬甲號?”
林待月抽空裝了個x“本人一葉飄零,如假包換,不披馬甲,歡迎各位高手挑戰,帶的id優先。”
“切~還帶的id,開了作弊器也不要這麼狂。”
“先把你的等級打上9段再說吧。”
就在大家的插科打諢中,這盤棋經過一個半小時的對抗——應該是“思想高度”的單方麵負隅頑抗——後迎來終局,差距越來越大,“思想高度”也不好意思繼續拖下去了,選擇了投子認輸。
在京城的某個房間裡,剛剛按下認輸鍵的“思想高度”徐途目光有些呆滯,他實在不敢信他會輸得這麼難看,不服輸的他還想再下一盤,剛要邀請,就發現對方下線了。
其實林待月下得正高興,倒不介意繼續陪他玩玩的,但是她剛剛忽然感覺宿主的大腦有強烈波動,為防宿主忽然醒來,她給電腦下了個關機命令,三下五除二蹬掉鞋子、脫了衣褲,一口氣爬上床蓋好被子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