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藤鷹剛出去沒一會，李廝成就過來衝張牧說道:
“東家，今天情況不對勁啊，剛剛有個客戶過來直接買五十萬貫的白紙。”
張牧:“…………………”
“老李，你確定？是對方知道白紙價格是九十文一張，還要買五十萬貫錢財的白紙？”
“東家，千真萬確。我身為這個店鋪掌櫃的，如果我連這點事情也弄不清楚，我這掌櫃的乾的還有什麼意思？那也不用東家你開口，我直接打道回府回皇莊了。”
張牧:“…………………”
沒理由啊，現在賈藤鷹剛剛出去，回收白紙店鋪還沒來得及開張呢，怎麼會有人這麼猛？！
瑪德，這到底是誰？竟然比奉先還要勇猛。
看到張牧沒吱聲，李廝成繼續問道:
“東家，東家，這白紙是從店鋪裡搬給他們還是從城外工坊裡調給他們？”
聽到李廝成這話，張牧這才反應過來。
“從工坊裡搬，記住了，絕對不能透露我們工坊裡還有很多紙的事。一定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萬萬不能因為他們買的多就給他們好臉色，要擺出一副你愛買不買的表情。”
“東家你放心，就這種事，咱手到擒來。”
李廝成走後，張牧走出店鋪去看著。
這時張牧發現店鋪門口排隊的人明顯多了起來。雖然排隊人群中也有不少自己店鋪夥計這種熟麵孔，可是生麵孔更多。
張牧也細心的留意著這幫排隊人的談話，不管什麼時候，萬萬不能輕視了這幫人。
那些大人物有點消息都會跟寶貝似的藏著掖著，你花錢去買，人家都不會告訴你。
這幫憤青可不會，這幫人都就像後世抖音上那些喜歡抬杠的大哥一樣，不管多麼有用的消息。隻要和彆人杠起來，那都是毫無保留的往外倒。
看到有幾個排隊的大哥在那聊的熱火朝天，張牧慢慢的湊了過去。
“兄弟，你們也是來排隊買白紙的啊？”
聽到張牧這話，那幾位大哥明顯不屑。
“嘿，你這話多新鮮啊，到白紙店鋪排隊，不買白紙，我難道還是來相親的？隻要稍微腦袋裡還能有點腦子，你也不能說出這話吧？”
張牧:“………………”
瑪德，瞧瞧這話說的，要是在後世的抖音上，立馬就能吵起來。而且很快就會有很多人參與。
“大哥，不好意思，小弟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大哥息怒。”
“算了，哥哥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看到剛剛那個出手闊綽一下子就買五十萬貫錢財白紙的家夥了嗎？就是店鋪掌櫃的親自接待的那位，他是範陽盧家的管家。到底是大世家啊，這出手就是闊綽。你們是沒看到剛剛白紙店鋪裡的掌櫃的那表情，聽到是五十萬貫錢財的生意，嚇的直接去請示他們的東家才敢做主。不過話又說回來，兄弟，你和這白紙店鋪的東家挺像的啊。前幾天我遠遠的見過這店鋪東家張牧那廝一眼，瑪德，張牧那王八蛋不知道走了什麼運了，年紀輕輕就發達了。聽小道消息說，他們家的祖墳天天夜裡著火。”
張牧:“………………”
臥槽尼瑪，老子怎麼這麼想打人呢。
“大哥，說笑了不是，我哪裡能是這店鋪的東家。如果我是東家，這店鋪裡的白紙你們隨便搬。”
聽到張牧這話，那廝笑了，笑的很輕蔑。
“嘿，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就你這樣的，彆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你也做不了東家。也彆東家了，就是做掌櫃的也沒有可能。”
“大哥說的是，我這人命賤，一輩子受苦的命。對了，大哥，既然你眼神不好，容易看錯人。剛剛你說那位大手筆買白紙的人是範陽盧家管家，會不會也看錯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就是把所有人都看錯，也不可能把那老王八蛋給看錯。我的鄰居就是被他給整的家破人亡，那是前年的事了，我鄰居家有個閨女，才十三四歲就出落有致。在這個女多男少的世代，上門求親的人都能把門檻給踏爛了。本來我鄰居是打算收一筆彩禮錢的，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姑娘被盧家管家看上了，就是剛剛那老王八蛋。其實這也沒啥，養閨女嘛，不就是收彩禮錢嘛，可是這個王八蛋真是畜生，直接霸王硬上弓的把那姑娘給辦了。結果第二天，那姑娘上吊自殺。後來我鄰居報官，官員都是世家的人，他們官官相護，不但沒有抓那王八蛋，還把我鄰居一家給抓了，說什麼誣告連坐。最後我鄰居家產被充公，人也被流放嶺南，太慘。”
張牧:“………………”
臥槽，這特麼的也太黑了吧。雖然說有權有勢的大世家欺負老百姓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可是你作為占了便宜的人，一個糟老頭子，糟蹋了人家十幾歲的姑娘，逼的人家上吊自殺，你特麼的怎麼著也得給人家點慰問金什麼的啊。
你一毛不拔，還夥同官府強占人家家產，把人家給發配嶺南，這特麼的就過分了。
你們這幫王八蛋等著，老子早晚一個一個的鏟平你們。
盧家都出手了，那其他幾個世家還能繃得住嗎？
看到張牧沒有吱聲，那個小子繼續說道:
“哎，真希望張牧那王八蛋能夠頭腦一發熱帶著陛下的金吾衛直接去把世家的人給殺個精光。”
這廝說完，其他幾個人就開始罵娘。
聽到這，張牧也知道這種國粹在傳承中沒有變，到了後世還是原汁原味。
從店鋪這離開，張牧又到了賈藤鷹看守的回收白紙店鋪。
看到張牧在門口轉悠，賈藤鷹上道的趕緊跑出來。
“小鷹，怎麼樣？生意如何？”
聽到張牧這話，賈藤鷹苦著臉說道:
“東家，沒有生意。剛開始還有幾個過來問價格，準備出手。我錢都準備好了，結果他們同夥過來說店鋪那邊有人一次性買了五十萬貫錢財的白紙，現在白紙又火起來了，萬萬不能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們不但不賣，反而問我有沒有白紙出售。”
張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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