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牧這話，李世民震驚了。
事情還可以這麼做？這不就是既做婊子又立貞節牌坊嗎？
先把規矩定死，價格控製好，然後再規定你隻能在長安城裡賣，當低價賣，不然，你就犯法。
以前大家都以為程咬金才是牛逼的強盜，可是那老東西哪裡比得上這小東西？
程咬金為什麼名聲不好？還不是因為他做過強盜？看看這小子，搶了人家的糧食，人家還不能說什麼。
等等，如果讓這小子攔路搶劫，他會怎麼做？
每次喝酒時，程咬金都會吹噓他做強盜有多厲害。每次喝酒都要受他鳥氣，現在何不問問小牧，如果讓他攔路搶劫，他會怎麼做。
但凡有一點彆的辦法，再喝酒時，也能堵的程咬金不吱聲，省的他唾沫星子滿天飛。
想到這，李世民衝張牧說道：
“小牧，真有你的，這辦法好。一直以來程咬金都為他做過強盜而沾沾自喜，總是吹噓是他將強盜這門手藝推到一個新高度。你覺得程咬金那強盜做的怎麼樣？”
聽到李世民這話，張牧脫口而出：
“垃圾，一文不值，匹夫之勇，不足掛齒。”
李世民：“……………”
這小子果然門清。
“哦？小牧，看來你有高見嘍？”
“高見談不上，低見倒是有一些。”
長孫無垢：“……………”
低賤？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你說他目不識丁吧，他時不時的總是能語出驚人，說兩句正經話。
你說他飽讀詩書，知書達理吧，他又總是給你整幾句粗俗的葷段子。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女人殺手？讓女人欲罷不能？
不行，這是女婿，不能瞎想。
想到這，長孫無垢挪動了一下屁股，夾緊雙腿說道：
“小牧，你仔細說說，如果讓你攔路搶劫，你準備怎麼做？”
“簡單，首先我就不把這叫攔路搶劫，也不叫留下買路財，我把這叫收辛苦費。我會帶著小弟把路上的碎石頭撿撿，雜草鋤一下，這辛苦吧？我們這麼辛苦的保養道路，你出點辛苦費是應該的吧？”
長孫無垢：“……………”
李世民：“………………”
“小牧，這麼看來，你比程老魔更適合做強盜。”
“嶽父大人，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多難聽？什麼強盜？我們是道路養護人，為天下行路人服務。再說了，你怎麼能拿我和程叔叔比？這有可比性嗎？瞧瞧他辦的那些事，我都不惜的說他。還沒等對方過來，他們就跳出把路攔住，手下的小弟又沒有眼力見，也不管對方是誰，直接開口噴：此路是我栽，此路是我開，欲從此路過，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遇到沒背景的，還行。一旦遇到牛逼人物，立馬吃大虧。程叔叔不就是因為搶了前隋靠山王楊林的皇杠才栽的嗎？”
李世民：“……………”
“如果是你呢？你怎麼辦？”
“簡單，如果是我，我就在路上設置個路卡，然後躲在路邊小樹林。等對麵的人到了路卡處，再看人下菜。如果是沒背景的人，直接讓小弟過去收錢。如果是牛逼人物，就自己親自出麵，把路卡給搬開，然後說兩句好話。比如什麼：哎呀，不知道是靠山王大駕，有失遠迎。這是哪個王八蛋設置的路卡？真是沒眼力見，竟然耽擱了靠山王的行程，真是該死。靠山王稍等，小人這就給搬開。這樣一來，楊林還能發火？說不定還能打賞幾個喝酒錢。”
李世民：“……………”
看到李世民目瞪口呆的表情，張牧繼續說道：
“等時機成熟，我再給那些牛逼人物，有背景的人發個通行卡，他們可以自由通過，省的麻煩。還有，也不能把人家搶個精光，得給人家留點，讓他們交了過路錢，還有的賺。這叫細水長流，不然，人家害怕了，過一次就顆粒無收，誰還從這過？等錢賺到手，原始資本積累完畢。再招小弟，擴大規模，繼續設置路卡。再然後就繼續擴大規模，做大做強，融資上市。”
李世民：“……………”
什麼是強盜？這才是強盜？
什麼是不要臉？這才是不要臉。
“小牧，這不行吧？你這說到底也是強盜邏輯。強盜嘛，就是占了便宜趕緊跑，哪裡有一直做下去的？等朝廷派兵圍剿，你豈不是要遭殃？”
“遭殃？不可能。朝廷派兵圍剿？也不可能。道路本來就需要維修，這需要朝廷出錢。我帶著小弟把道路維護好，不需要朝廷出錢，朝廷會捉拿我？實在不行，我再把收的過路錢送點給朝廷，說不定朝廷還能給我封個官職，專管道路這事。嶽父大人，你想想看，本來朝廷要出人，出錢維護道路。現在呢，直接把這事交給我來辦。朝廷不但一文錢不用出，還能從我這得到錢，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捉拿我？說不定還能把我樹立成百官典範，大力推廣。”
聽到張牧這話，長孫無垢和李世民釋懷了。
原來強盜和官員之間就差這一層窗戶紙？什麼是官？什麼是強盜？有什麼區彆？
“小牧，還有一個問題。剛剛你說把糧食價格定死，又不準他們運糧食出城。那人家就是不賣糧食，就是把糧食放在家裡，你又該當如何？要知道我們現在正在賑濟災民，需要糧食，耽擱不得。”
張牧：“……………”
哈哈，終於說到核心點子上了。
“嶽父大人，嶽母大人，這都不是事。我五俠鎮有糧食，可以先拿出來應急，嶽父大人也有糧食，一起拿出來應急。”
“然後呢，我們的糧食吃完了，人家還是不願意低價賣糧食，你又該當如何？災民沒糧食吃可不行，最後還不得去和那些有糧食的人商量價格，讓他們把糧食賣出來嗎？”
張牧：“……………”
“嶽父大人，從我們把糧食拿出來應急，到我們的糧食被災民吃完，這中間有時間吧？我們就利用這段時間做點事，保準能讓那幫奸商自願的低價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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