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牧很反感這樣,人家就是隻顧著啃肉,根本不在乎你怎麼對他,這對張牧來說很彆扭。
人的內心都住著兩個自己,一個衝動的,一個保守的。經過一瞬間的掙紮,衝動的張牧直接將保守的張牧擊的粉身碎骨。
瑪德,這又不是談情說愛,誰特麼的要在乎你的感受?咱自己舒服就行了唄。
澡堂裡霧氣彌漫,伸手不見五指。張牧他們幾個這個來兩下,那個來兩下,誰也不知道一共來了幾個。一個時辰後,幾個人這才心滿意足回到樓上客房睡覺。
第二天,張牧迷迷糊糊醒來,準確的說是被樓下的爭吵聲吵醒。
本來張牧也不在意這個,畢竟還沒有誰敢在自己的地盤上鬨事。最多就是幾個醉漢貓尿喝多,和小廝爭吵幾句。
可隱隱聽到丈母娘曹雲熙的聲音,張牧趕緊衝下去。
張牧越往樓下走,聽的就越清晰。除了丈母娘曹雲熙的聲音隱隱還有李宣浩那王八蛋的聲音。
“怎麼回事?阿娘,咋了?”
“小牧,你可算是來了,他們想吃霸王餐。”看到張牧下來,曹雲熙的底氣立馬上來。
“阿娘,他們怎麼可能吃霸王餐?他們不是給一箱子金子了?”
“花完了,他們可是一百多人呢,吃喝拉撒都得花錢。”
張牧:“………………”
花完了?那可是一大箱金子,少說也得上百斤,人家就是住店吃飯,就給人家算沒了?
還沒等張牧開口勸曹雲熙悠著點時,李宣浩板著一張苦逼臉衝張牧大倒苦水。“沐國公,你來評評理。你說說看,天底下哪裡有這等道理。”
李宣浩顯然氣的不輕,深呼吸幾下調節心態後,這才繼續說。
“沐國公,你提醒我長安居不易,臨近年關物價飛漲,這個我能理解。洗澡後,我們點菜吃飯時,我特意看了菜單,雖然價格比我想象的貴,可還在承受範圍之內。”
“這不就得了,你們吵什麼呢?吃飯付錢天經地義,你身為高麗宰相,總不能吃白食吧?”
“沐國公,你聽我繼續說。今天我剛起床,就有小廝過來找我要錢,說是昨天一箱金子已經花完。這我哪裡會認同?那可是兩百斤金子,一夜就沒了?這不,我找到女掌櫃理論。沐國公,你猜她怎麼說?”
說到這,李宣浩又停下,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咱們先說菜,昨天吃了一份大蝦,標價是三十八貫,結果今天一對賬,竟然是三十八貫一隻。沒錯,就是一隻,那一碗可是有五十多隻。這個還好,畢竟是葷菜。接下來我給你說個更離譜的,有個菜叫沙場秋點兵,一貫錢一份。名字高端大氣上檔次,結果就是一盤鹽豆子。這個咱忍了,可過分的是,竟然一個鹽豆子一貫錢,那一份少說也得有上萬個鹽豆子。”
張牧:“………………”
沃日,曹雲熙過分了,這也太黑了。
“沐國公,還有那酒,不是按斤賣,也不是按壇賣,竟然是按杯賣,一貫錢一杯。還有我們住的客房,不是按天算,也不是按夜算,她是按刻鐘算,按人頭算,一個人一貫錢一刻鐘。天地良心,除了我和世子,其他人都是住集體宿舍,一個房間住了十多個人,狹窄的房間裡擺滿了床,窄小的床上擠兩個人。我帶來的那幾十個侍衛,就是因為這麼一擠,當晚就彎了十幾個。”
“沐國公,啥也不說了,你這店,我們是萬萬不能再住。再住下去,我們整個高麗財富都得賠給你。”
看著李宣浩態度堅決,張牧知道這散財童子是留不住了。
曹雲熙到底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本來想著讓她想辦法把高麗人那些金子都弄下來,結果她上來就是一板磚把人家拍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