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看了京觀後，眾人沒有回安市城，而是直接開赴前線，趕往兩百裡外，此時正被高麗占領的白岩城。
虎賁軍作為急先鋒，自然是打頭陣。
經過半天的急行軍，天色擦黑，虎賁軍到了距離白岩城三十裡處，虎賁軍安營紮寨。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世民帶著大部隊趕到。
“小牧，怎麼樣？有沒有信心拿下白岩城？”彙合後，李世民沒來得及休息，直接找到張牧。
“陛下，萬無一失，末將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拿下白岩城。”
“你小子還真把你虎賁軍當成無所不能的天兵天將了？”聽到張牧打包票，秦叔寶直接給了張牧一腳。
“你知不知道這是攻城？你虎賁軍是重騎兵，需要在衝鋒時才能發揮出威力。你怎麼能讓虎賁軍去攻城？你傻了？”
秦叔寶說完，程咬金又湊了過來。
“你小子彆犯渾，你真以為陛下讓你虎賁軍做先鋒，是想讓你虎賁軍去打頭陣？實話告訴你，陛下當初隻是想引誘你替他爭取到禦駕親征的機會，這才答應讓你虎賁軍打頭陣。打衝鋒，你行。可攻城，你不行。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看我們這幫老家夥怎麼教你攻城。”
張牧：“…………………”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虎賁軍被定為先鋒軍時，沒人反對，沒人眼紅。
合著他們都是計劃好的，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虎賁軍打頭陣，立頭功。
“這可不行，我虎賁軍自上而下，誰不知道虎賁軍要打頭陣？現在你說不讓我們打就不讓我們打了？那我回去怎麼跟兄弟們交代？再一個，虎賁軍做先鋒打頭陣的事是陛下金口玉言下的聖旨，現在說改變就改變了？”
“小牧，不是朕食言，實在是你們虎賁軍不適合打頭陣。高麗這個國家和東突厥還有西域諸國不一樣，不管是西域諸國，又或者東突厥，他們都是遊牧民族，他們沒有高大的城牆。你虎賁軍以重騎兵的優勢可以壓製住他們，戰勝他們。可高麗不一樣，高麗有高大的城牆，需要我們一座一座的攻城。你虎賁軍是重騎兵，怎麼攻城？”
“這麼說來，我虎賁軍這次出征是白來嘍？”
“不，不白來。等拿下高麗，我們會分點功勞給你。你也彆這麼不服氣的瞪著我們，不就是功勞嗎？咱們都是大唐能擺上台麵的將軍。為了這麼一點功勞爭的麵紅脖子粗的，丟人不？磕摻不？”
“你們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本來先鋒軍是我們虎賁軍，現在你們硬生生給躲過去，還能大言不慚的說什麼不能為了一點功勞爭的麵紅耳赤。這話你們咋能說的出口？你們不是為了這點功勞，你要搶我們虎賁軍先鋒軍的活？”
“小牧，你喝多了？彆給臉不要臉嚎。看到心事被張牧說中，縱然臉皮再厚，程咬金麵子上還是掛不住。
“給臉不要臉怎麼了？怎麼了？今天我還就把話放這了。除非陛下更改聖旨，昭告天下他李世民反悔了，說話不算話。不然，這先鋒軍我們虎賁軍當定了。”
“行啊，如果你能有辦法帶著重騎兵攻城，我們還樂得清閒呢。真以為我們是搶你虎賁軍功勞？開玩笑，我們打了一輩子的仗什麼樣的功勞沒立過？！”
張牧：“…………………”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虎賁軍打頭陣，拿不下白岩城，自然退下來讓賢。”
張牧說完直接扭頭走回虎賁軍營地。
“你去看看，虎賁軍在乾嘛？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得稟告。虎賁軍是花費巨資打造重騎兵，可萬萬不能讓張牧胡來給葬送了。”張牧走後，李世民衝身邊一個侍衛吩咐道。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後生，以為自己打了兩年順風仗就真的天下無敵，無所不能了？也就是他們虎賁軍運氣好，這兩年打的都是遊牧民族。真讓他打這種城池爭奪戰，他虎賁軍一樣的認慫。”
“陛下，是這個理，如果攻城這麼簡單，那先登也不可能排在四大軍功之首。末將敢斷言，最多一天，當他們虎賁軍明天攻城乏術時，這幫小子肯定會主動求我們出手相助。”
“少年多磨礪，未必就是壞事。吃點苦頭也沒啥，真一直順風順水，對他們成長還真不利。”
李世民說完，帶頭走回營帳喝茶，程咬金他們幾個緊緊跟著。
半個時辰後，前去盯著虎賁軍的侍衛跑了回來。
“咋樣？張牧他們都準備了什麼攻城器械？”看到侍衛回來，李世民迫不及待問道。
“陛下，沐國公他們沒有準備攻城器械。”
“沒有準備攻城器械？這怎麼可能？咋滴？他們想騎馬從人家城牆上跳進去？”
“陛下，千真萬確，沐國公他們虎賁軍確實沒有準備攻城器械。不過，沐國公派人給白岩城送了戰書，聽說是約高麗人明日午時三刻在白岩城西決一死戰。”
“哈哈哈……………”侍衛剛說完，包括李世民在內所有人都大笑不止。
“這個小牧，還真是單純。他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他說決一死戰就決一死戰？他真以為人家泉蓋蘇文是傻子？經過安市城攻堅戰，高麗軍死傷慘重，現在滿打滿算也隻有三十多萬人，最多不超過四十萬。我們可是將近五十萬人，高麗人就是再傻，也不能傻到出城決一死戰吧？人家有高大的城牆做掩護，為何要決一死戰？”
“陛下，是這個理，這就是典型的沒見過世麵。也難怪，他是沒見過我們當年打天下時的攻城戰。但凡他見過那麼一兩次，也不知道如此天真。人家據城而守好好的，他下戰書約人家出城決戰？虧他能想得出來。”
“估摸著泉蓋蘇文看到小牧送過去的戰書都能笑點大牙，這不是侮辱人家智商嗎？”
“如果打仗真像他想的那樣，想決一死戰就決一死戰，那我們當年何至於打了那麼多年？”
…………………
“好了，今天就這樣，咱們明天一起過去看看。看看朕的這個好女婿是怎麼用重騎兵攻城的，也看看他是怎麼把泉蓋蘇文的大軍給騙出來決一死戰。”
李世民說完，依舊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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