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喝多了？你以為我在跟你過家家？說讓你乾就讓你乾，說不讓你乾就不讓你乾？”
“大哥，我也不瞞你，剛剛秦將軍和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不是我偷聽，實在是他們的聲音太大。我起來想去，還是讓老王做這主帥。”
“你小子也覺得我會提防你？你也覺得你會威脅到我？你覺得我是小肚雞腸的人？”張牧越說越氣，最後直接給了薛仁貴一腳。
薛仁貴也不躲，任由張牧一腳踢在屁股上。“操，你怎麼不躲？”
“大哥，我薛仁貴不是小人，我不能吃裡扒外，仗著你的偏袒來威脅你。”
“老薛，你聽好了，我不覺得你的成長是威脅我，我巴不得你能取代我。這樣一來，以後出征就跟我沒關係，我不喜歡打打殺殺，我的根本目的就是帶著大唐百姓發家致富，如果真有一天你能取代我出征，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到時候你出征回來，可得給我弄回來兩個當地娘們耍耍。”
“大帥，你是認真的？”
“那是自然，你以為我提議讓你掛帥是心血來潮？實話告訴你，我很久以前就考慮過這事。我們虎賁軍中，你最適合掛帥。”
看到薛仁貴一臉不信的表情，張牧繼續說道：
“彆看我們虎賁軍人才濟濟，可是真正能為帥的，也就那麼幾個，這其中你最合適。烏鴉，吳大彪就不提了，他們根本就不是這塊料。程處默他們幾個也不行，如果不是仗著家中的權勢，能夠給我們平事，他們連副將都做不了。剩下的就是你，薛駙馬，老王，老席。老王穩重，有狠勁，威望也不低於你，可他書生氣太重，雖然也是帥才，可比起你還差那麼點意思。老席為人太狠，做事不留餘地，為將綽綽有餘，為帥尚有不足。薛駙馬倒是可為帥，可他曆史上有汙點，就算我提議他掛帥，陛下也不會同意。思來想去，隻有你最適合。高麗是你的福地，你一定要把握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一到高麗，你就讓陛下親口封你為三箭定天山猛將。現在我又給你爭取到掛帥的機會，隻要你定心的打，你薛仁貴的大名定能一飛衝天，扶搖直上九萬裡。”
“大帥，你真不怕我威脅你？”
聽到薛仁貴還在糾結這事，張牧沉默片刻後說道：
“老薛，其實讓你掛帥是陛下的意思。就算沒有陛下身體欠佳的事，陛下也會找借口讓你掛帥。”
“大哥，你為何如此肯定？就因為陛下親封我三箭定天山救駕有功？”
聽到薛仁貴這話，張牧沉默片刻，最後意味深長說道：
“有些事情的發生都有他的道理，你天山救駕隻是催化劑，其實陛下在出征之前就想扶持你起來。就算沒有你三箭定天山救駕，陛下也會重用你。高麗就是你薛仁貴的福地，誰也搶不走。除非你不來，隻要你隨軍出征來了，你的出頭之日也就到了。”
“大哥，我真不懂你為何這麼說。”此時薛仁貴抓耳撓腮，十足大傻子。
“老薛，剛剛秦老將軍的話你也聽到了，他想讓我把老席或者老王推出來製衡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陛下未嘗又不想推你出來製衡我。”
薛仁貴：“………………”
“大哥，這不能吧？陛下是你老丈人，你忠心耿耿，陛下還懷疑你？”
“這跟懷疑不懷疑沒關係，這就是帝王常用的製衡之術。不管是朝堂還是虎賁軍，一家獨大對陛下最不利。我能分析出你薛仁貴最合適掛帥，陛下也能分析出。所以我說，高麗是你的福地。因為陛下從決定禦駕親征時就下定決心，要趁著他最後一次禦駕親征扶持一個將領出來。因為是要長期製衡我，所以這個將領必須年輕。大唐年輕的將領都在虎賁軍，所以陛下隻能從虎賁軍中找，你薛仁貴就是陛下眼中最完美的人選。”
“我現在就去找陛下，這勞什子主帥我不乾了。以後我就跟著大哥你混。如果陛下逼我，我就直接辭官回老家。”
“你小子就一心想和我過不去是不是？是不是看我難受你心裡就舒服？”張牧一邊說一邊踢。
“大哥，你這麼說，我真要傻了。”
“傻什麼傻？明擺的道理。你成長起來，可以製衡我，陛下放心。你成長不起來，無法製衡我，陛下不放心。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聽到張牧這話，薛仁貴又掰著手指頭想了半天，然後才滿臉堆笑。
“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如果能快速的成長起來，陛下就會對你放心。反之，陛下就會天天盯著你？”
“你能想到這個，也不容易，是這個意思。”
“大哥，我懂了，我終於明白你為何一直要推我起來，我也終於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
“彆傻笑，我問你，接下來掛帥的事，你有沒有信心？我會帶著程處默他們幾個，跟著陛下和那幫老將一起走水路的。陸路上就你負責了，你有沒有把握？”
“大哥，你這話都多餘問，二十萬大軍，還有四萬是虎賁軍。再有十五門火炮，這還有什麼難度？經過安市城，白岩城，丸都城三次戰鬥，高麗大軍至少折損三四十萬。現在高麗的兵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就算有兵力，那也是老弱病殘，或者新招的新兵蛋子，何懼之有？到城下，十五門火炮把城牆轟開，然後二十萬大軍進去，城池就拿下了。”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問的是這個嗎？我會不知道高麗現在就是強弩之末，不足掛齒？”張牧一邊說一邊恨鐵不成鋼的歎息。
“老薛，你可知道我為何把四萬虎賁軍都留下給你？還有虎賁軍那些偏將，都留給你，我隻帶烏鴉一人。我跟著陛下雖然是走水路，可最後還是要登陸的，我為何冒著陛下有可能會被高麗騎兵追趕的風險，也要把四萬虎賁軍都留給你？你想過沒有？”
“大哥，你是說我接下來最大的敵人不是高麗人，而是那幫老兵？”
張牧：“………………”
操，真不容易，這廝終於明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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