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更不對啊。皇後娘娘病危這事雖然是你們家事，可那也是國家大事。如果真要送信，那也得是以中書省的名義送信過來，怎麼可能是太子出麵送信？就算太子六神無主給你送信，可中書省也絕對會送信。”
聽到張牧這一說，李世民心裡更是一團糟。
“長安城肯定有事，小牧，高麗的事就交給你了，明日朕打道回府。”
“陛下，說起來，咱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到長安城送來的消息了吧。”聽到李世民說明日要打道回府，秦叔寶意味深長說道。
本來長安城很長時間沒有送消息過來這事誰也沒當回事，畢竟不確定因素太多，說不定沒啥大事呢，乾嘛要傳遞消息？
可結合現在的事，那就不得不讓人遐想連連。
“一開始還害怕三五天一個消息，最近一個月是音信全無。長安城肯定出事了，不然不可能這麼古怪。你們幾個收拾一下，明天跟朕回去。還有，小牧，你安排一下，我們坐船，這樣更快。”此時李世民那是歸心似箭，一刻也不想耽擱。
看到李世民決心已定，張牧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問道。
“陛下，冒昧的問一句。我知道你除了明的中書省消息，你還有影衛傳遞消息。這一個月，你有沒有收到影衛的消息？”
聽到張牧這麼問，李世民明顯臉色一變，更是緊張的不行。
“沒有，好像和長安城斷了聯係一樣。所以朕才歸心似箭，恨不得長翅膀現在就飛回去。”
看到李世民實在是急不可待，張牧是真害怕李老二被急出個好歹來，趕緊出言安慰。
“陛下，你也彆太著急，李靖是穩重的人，有他輔佐太子監國，萬無一失，長安城沒有大事。”
“李靖監國？沒有，他年歲大了，朕怎麼可能還忍心讓他操心？”
“不是李靖監國？那是誰監國？”
“侯君集。”
張牧：“………………”
完了，侯君集是什麼人？那是青史留名的反骨仔。
你竟然讓他監國？長安城出了什麼事還用多說嗎？
“陛下，等兩天，等我送信給薛仁貴，讓他把虎賁軍派過來，我帶著虎賁軍跟你一起回去。現在高麗大局已定，沒有虎賁軍也無妨。”
“小牧，你覺得是侯君集造反了？”李世民不是傻子，他哪裡還會聽不出張牧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牧，朕告訴你，這不可能。你可能還不知道侯君集是什麼人，那是朕最信任的人。當初是朕出麵讓李靖收他為徒，朕是把侯君集當李靖的接班人來培養，朕是想讓他接替叔寶做大唐天下兵馬大元帥的人，他等造反？天底下所有人都造反，他也不會造反。”
“陛下，這種事情咱不能托大，不怕萬一隻怕一萬。”
“那也不可能，侯君集不是傻子，朕禦駕親征帶四五十萬大軍出征在外。就算他造反成功，可等朕帶著大軍回去，他如何應對？”
“陛下，萬一…………………”張牧話沒說完，李世民直接打斷。
“沒有萬一，沒有人能造朕的反。朕吃的就是這行飯，沒有人能在朕的眼裡吃到這行飯。”
看到李世民油鹽不進，張牧沉默片刻後終究還是忍不住硬著頭皮開口。
“陛下，你說的都對，你禦駕親征帶著大規模兵團出征在外，侯君集造反確實不會成功。可是如果侯君集裹挾太子造反呢？如果我是侯君集，我就要個從龍之功。”
“張牧，你是不是覺得朕的寶刀生鏽砍不動你的頭了？”李世民怒了，怒不可恕。
這也難怪，如果說他最看重的侯君集造反還是能繃得住的話，那麼他兒子造反，他絕對繃不住。
他就是造他老子的反才成功上位，如果他兒子又造他的反，那他們家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陛下，我知道你生氣，可你生氣我還是要說。我覺得這件事就是侯君集裹挾太子造反，侯君集的閨女是太子偏妃。如果太子答應侯君集，隻要造反成功，就立他閨女為皇後，侯君集一定會鋌而走險。”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朕手裡有軍，等朕帶兵回去，他們怎麼應對？你以為朕最看重的將軍和朕最倚重的兒子都是傻子嗎？”
“陛下，你猜太子為何給你送信皇後娘娘病重？他是不是想讓你趕緊火速回去？等你快馬加鞭回去，直接給關在大安宮中和你老爹做伴。那我們這三四十萬大軍如何自處？認你做皇帝？可你已經退位了，人都見不到。到那時是不是必須認得太子為皇帝，畢竟他是你兒子。不然我們就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陛下，如果你是我們，你怎麼選？”
聽到張牧這麼一分析，李世民立馬垂頭喪氣坐下。
“陛下，現如今你是最重要的。能見到你的麵，我們都是你的人。如果我們連你的麵都見不到，那我們隻能認太子為皇。畢竟我們的家人還在長安城裡，再沒有你坐鎮，我們隻能認輸。”
“陛下，這隻是小牧的猜測，也不一定是真的。太子是我們看著長大，他不是那種十惡不赦之徒，斷不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看到李世民垂頭喪氣，秦叔寶趕緊出言安慰。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陛下生的兒子，應該和陛下差不多。”
“張牧，老子靠你姥姥。”聽到張牧說完，李世民火冒三丈。
“陛下，這都忍不住？等你真見到太子提著刀走向你，你咋整？”
“張牧，你是想把老子氣死你才甘心是不是？”
“陛下，我之所以這麼氣你，就是想讓你有心裡準備。彆到時候麵對太子和侯君集時，你急火攻心一口氣上不來暈倒在他們麵前。”
“小牧，陛下現在已經六神無主，心亂如麻，我們幾個老家夥也老了，不中用了。一切都由你做主，你說說看，這件事如何處理？”
聽到秦叔寶這話，張牧那是鄙夷的一逼。
你們看了？不中用了？扯什麼呢？
你們就是不想卷進這長老爹和兒子的爭鬥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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