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玄齡那叫一個著急，這三個老兄弟不懂，自己又哪裡會不懂？
雖然最近幾年自己這幾個老家夥沒有和張牧一起做生意，可是自己這幫人和張牧早已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們彆忘記了，沒有小牧，我們就是陛下眼中最富裕的人。沒有小牧，世家那疾風吹勁草得攻勢得我們自行承擔。現在我們無憂無慮，就是因為有小牧在前麵頂著。”
“老房，你還好意思說？剛剛在早朝上，你為何攔著我？如果我剛剛在早朝上將將那小子痛打一頓，不就沒現在的煩惱了？”
“老魔，你是不是想死？你知不知道小牧在早朝上那些話雖然得罪了天底下所有的官紳，可是確是說到了陛下的心坎裡？如果當時你衝小牧發難，是不是就得罪了陛下？”
“老房，你的意思是陛下想采納小牧的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這提議？”
麵對程咬金的無知，房玄齡隻是無奈的搖頭歎息。
房玄齡也清楚自己麵前的這三個以仁義著稱的老王八蛋的到底是什麼人。
“咱們這幾年跟著小牧也賺了不少錢吧？你們以為這些錢都是我們自己的？”
聽到房玄齡這話，程咬金第一個繃不住。
“咋？辛辛苦苦賺的錢還不是自己的？難道說還有人敢搶我們的錢？活的不耐煩了？老子的刀還沒生鏽呢？”
“如果陛下想要呢？”
房玄齡此話一出，程咬金他們三人立馬愣在那。
“老房，你的意思是陛下會眼紅咱們得錢財？這不可能，咱們這點錢財算什麼？小牧的錢財更多。”
“可是小牧給陛下練了能征善戰的虎賁軍，給陛下在城南建新皇宮，為朝廷建大學城，這不是錢？我們呢？我們給陛下乾了什麼？”
………
看到程咬金他們三人不吱聲，房玄齡語重心長繼續說道：
“當我們有幾十萬貫錢財時，那些錢是我們自己的。當我們有幾百萬貫，那就不好說了。我們現在府裡的庫房裡有多少錢財，我們自己心裡清楚。我們都是多年的老兄弟，自己人，我也不瞞你們，我府裡庫房裡足足有八九千萬貫錢財。我們都是跟著小牧做生意才能有這麼多錢財，大家都差不多，你們也大差不差吧？這是什麼概念？這些錢能是我們自己的？彆看現在陛下不盯著我們，那是因為陛下在盯著小牧。沒有小牧，你們試試看陛下要不要盯著我們。”
房玄齡說的如此直白，程咬金他們三人又哪裡會不懂？
“老房，你剛開始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來著？”
聽到程咬金這話，房玄齡直接懵逼。“沒有小牧在前麵頂著，陛下就會針對我們？”
“不是這句，再前麵那句。”
“咱們是不是得幫幫小牧？”
“對，就是這句。老房，不是我說你，咱們都是老兄弟呢，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你這話問的都多餘，當初咱們都窮成啥樣了？如果不是因為小牧出麵帶著我們做生意，我們哪裡會有今天？”
聽到程咬金這話，尉遲恭也好像明白了什麼。
“老程說的對，當初世家如日中天，咱們被壓的都喘不過氣來。天天吃糠咽菜，連吃肉都是問題。後來跟著小牧，咱們才打了個翻身仗。沒有小牧，咱們現在的日子哪裡有這麼舒服？現在小牧有難處了，咱們能不幫一把？”
“就是，咱們可是忠肝義膽，“義”字當頭的人。命可丟，“義”不能丟。當年隋末英雄輩出，為何隻有我們兄弟三人能夠殺出來？不就是因為我們講義氣嗎？天下之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們義氣當頭，天下英雄誰不知道？小牧對我們有恩，我現在有人想找小牧麻煩，我們必須幫幫場子。”
…………
房玄齡：“……………”
怪不得他們能夠從隋末亂世殺出來。
“老房，還愣著乾嘛？走啊，小小牧去。”
看到程咬金說完著急往外走，房玄齡趕緊叮囑。
“把我們的兒子也帶著。”
“沒錯，老房你說的對，他們都是忠義當先之人，真真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
此時的張牧剛從皇宮到家，看著府中眾人無憂無慮準備年貨，喜笑顏開操持過年的事，張牧不禁感歎：
世上哪裡有什麼憑空而降的歲月靜好？哪裡有那麼便宜的詩和遠方？隻不過是有人負重前行罷了。
而現在，負重前行之人就是自己。
其他人不懂張牧，武媚娘又哪裡會不懂？
看著張牧獨自一人心事重重走進書房，武媚娘跟著走了進去。
進了書房，看著張牧頹廢的躺坐在椅子上，武媚娘心疼的狠。
“老爺，是不是有煩心事？”武媚娘一邊說一邊撲到張牧懷裡抱著張牧。
本就千頭萬緒的張牧，看著懷裡的武媚娘，想著武媚娘的聰明勁，就把今日在早朝上的事說了一遍。
“老爺，雖然奴家不讚成你為了天下百姓當冤大頭，為了炎黃子孫得罪天下鄉紳。但是，奴家是你的女人，你就是奴家的臉，你的決定就是奴家的決定。既然你已經決定，就算前麵之路布滿荊棘，奴家也會毫不猶豫陪你走一遭。”武媚娘一邊說一邊將張牧粗糙的大手塞進自己柔軟之境。
聽到武媚娘這話，張牧很是感動。有這樣的女人，男人何愁乾不成大事？
“媚娘，你說我能不能度過這一關？”
看著武媚娘一臉茫然，張牧繼續說道：
“我知道我剛剛在早朝上說那些話意味著什麼。房子改革，商稅改革，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這三個提議都是在把那幫有權有勢之人往死裡逼。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牆，這個我也清楚。但是，我不得不提。我沒時間了，陛下越來越不信任我，在我走到陛下對立麵之前，必須把這幾件事辦好。”
“老爺，如果我們反了，怎樣？隻要你能坐到那位子上，你所有的決定都可以直接推出，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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