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圈酒喝過，崔無涯放下酒杯。
“老盧，這次張牧那王八蛋應該是插翅難逃了吧？”
“老崔，這個還用說？昨日城外兩次暗殺，都讓張牧逃出生天，這足以讓張牧放鬆警惕。這還隻是其一，其二是，城內可沒有那麼多虎賁軍。現在整個大唐，除了虎賁軍，誰不恨張牧？”
聽到盧克製這話，其他五位家主立馬明白過來。
自己這些年一直跟張牧過不去，為何屢戰屢敗？還不是因為張牧得到了太多的幫助？尤其是程咬金那幾個老兵痞子，他們可是不遺餘力的幫著張牧。
現在呢？張牧力排眾議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得罪了所有人。
除了李老二和那幫沒有話語權的百姓，天底下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被張牧得罪了個遍。
在這種情況下，誰會幫助張牧？
程咬金他們幾個可是士族官紳兄弟的佼佼者，首當其衝。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他們幾個損失可不小，在這種事情下，他們會幫助張牧嗎？不倒打一耙就不錯了。
金吾衛會幫張牧嗎？人家可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彆看那幫金吾衛兵痞在長安城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嘍嘍，可是人家在老家，連當地縣令都得給麵子。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也是在割他們的肉。
長安縣衙會幫張牧嗎？從長安令羅基到小小的衙役，誰不是官老爺派十足？誰是靠著那微薄的一點工錢過日子？誰沒有庇護部曲？誰沒有灰色收入？現在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那也是在割他們的肉。
雖然李老二支持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他會不遺餘力的保住張牧，可是他也得等得到張牧被刺殺的消息才行。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所有人都痛恨張牧，張牧被刺殺的消息怎麼可能進到李老二的耳朵裡？
沒有這幫人的幫助，就張牧一人，他獨木難支，能成什麼氣候？
想到這，眾位家主立馬心頭一鬆。
“張牧那小子這次可是自己搬石頭砸了他自己的腳。這幾年他順風順水，以為是他本事大嗎？殊不知一個好漢三個幫，沒人幫著哪裡有什麼好漢？”
“張牧到底還是泥腿子出身，他不懂，不懂為官之道。官字兩張口，怎麼說都有理。他以為是誰的官職大，誰就說了算嗎？官場不是打打殺殺，官場是人情世故。”
“沒錯，就是人情世故。張牧這泥腿子一個勁的為國為民，他也不想想，他這麼做確實有利於朝廷的江山社稷。可是他也得罪了滿朝文武，天底下士族官紳。跟他有仇，跟他有恩的，他都給得罪了個遍。這是什麼？這是不上道，不懂人情世故。這種人活著就是我們的恥辱，是天下所有人的恥辱。”
…………
看著眾人越說越興奮，盧克製壓了壓手，打斷眾人。
“各位，這次張牧可以說是插翅難逃…………”
“老盧，張牧可是帶了兩百虎賁軍進城。萬一…………”
雖然盧克製話沒說完，就被催作舟給打斷。可崔作舟話沒說完，也被盧克製打斷。
“老崔，沒有萬一。雖然張牧帶了兩百虎賁軍進城，可是虎賁軍進城到底是不合規之事。縱然李老二網開一麵，張牧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走到哪，就把兩百虎賁軍帶到哪。我剛剛讓殺手行動，就是因為張牧獨自一人出門。我們上千殺手殺張牧一人，還有什麼萬一嗎？等沐國公府知道消息，張牧早就被大卸八塊。”
聽到盧克製這話，眾人更是放心。
再想著前幾日也是在貴賓樓這個包廂，李泰那王八蛋在自己麵前指點江山的情形，六位家主立馬義憤填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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