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世家六位家主臉色鐵青，李世民和程咬金他們立馬心頭一鬆。
對啊，他們豁出去反對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大唐內部會出問題，會亂。可他們世家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他們內部也有不同的聲音，也會出問題，也有競爭，也會亂。
總不能你們忽視了自己內部的問題，無限放大咱們內部問題吧？
你們連二連三的在張牧手裡吃虧，本來你們家族內部就有人反對你們。現在跟著你們到長安城打理家族生意的族人又死的一乾二淨。最要命的是，死的這些人還是你們在家族內部唯一的支持者。
現在好了，你們葬送了那麼多族人，又沒人再支持你們。死去的那些族人的家屬定然要到族老那告你們的狀，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家主的位置還能保得住嗎？
看著張牧氣定神閒，一副吃定世家的表情。李世民他們幸災樂禍，一副等著聚餐的神情。盧克製知道此時此刻必須硬氣起來，不然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隻能落的一個任由他們宰殺的結局。
“張牧，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了。我們有家族榮譽感，隻要家族能夠繁榮昌盛，我們不做家主又何妨？”
對於盧克製說這話，張牧一點也不意外。
“好，很好，非常好，盧家主舍己為人，精神可嘉。不過，我得提醒盧家主幾句。你們做家主這些年，沒少得罪家族內部人吧？如果你們不做家主了，換成對你們有意見的人做家主，你們的處境你們想過沒有？你們年紀大了，吃也吃過了，喝也喝過了，玩也玩過了，這輩子值了。可是你們的兒子呢？他們還年輕，沒吃過，沒玩過，沒喝過。如果對你們有意見的人做家主，你們的兒子還有出頭之日嗎？這輩子是碌碌無為已經是最好的結局，鬼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之人算計，最後英年早逝。你們世家應該有棄子一說吧？就是走那種必死的任務，家族就會推出棄子，讓棄子舍棄他自己性命，為家族爭取利益。你們應該明白，隻要你們不再做家主，隻要你們家族內部再有要命的任務，那麼你們的兒子就是棄子。還有你們的閨女，隻要你們不再是家主，你們的閨女應該會被送去聯姻。而且是和那種又老又醜又表態的人聯姻。”
張牧說完，眾人齊刷刷看著程咬金。
當初清河崔家嫡長女可是被程咬金慰問的半個月下不了床，差點因公殉職，這事情在圈子裡可是傳的人儘皆知。
看著眾人都看著自己，程咬金那厚臉皮竟然大言不慚說道：
“我覺得談判現在可以結束了，以失敗告終，我還想再弄個世家的大小姐玩玩，這次一定要讓她一個月下不了床。”
聽到程咬金開始飆高速，尉遲恭趕緊附和。
“對，老魔說的對，我也想弄個玩玩。”
…………
看到世家六位家主還是不為所動，張牧繼續說道：
“還有你們的女人，這幾年你們坐在家主的位置上，沒少往屋裡收女人吧？都是相貌出眾的女人吧？如果你們不是家主，那你們女人的下場，你們應該清楚。你們怎麼照顧的，自然也會有女人成千倍萬倍的照顧。”
果不其然，張牧話音剛落，世家六位家主再也繃不住。
“張牧，不要說了，你說說你的條件。”
“我的條件？簡單，過去的事一筆勾銷。不管是我被追殺還是你們家族有人死亡，這件事就讓他過去，誰也不準提。我們要把目光放在後麵，你們幫助我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我幫助你們保住家主的位置。這也是我的底線，沒有一絲一毫的討價還價餘地。”
張牧說完，盧克製看了看五位老夥計，看到對方點頭，盧克製轉頭衝張牧說道：
“沐國公，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幫助我們保住家主的位置？”
“盧家主，以你的精明，你難道還想不通這個？現在你們世家跟我府上有不少生意來往吧？畢竟我府上的獨家生意那麼多，很多東西隻有我的工坊能夠生產。你們世家從我的工坊進貨，然後賣到全國各地，甚至西域，以前的東突厥，高麗，都有你們世家子弟的足跡。如果我猜的沒錯，現在你們做我工坊裡生產的商品收益，已經占了你們世家所有生意所得利潤的一半左右。畢竟你們從我那進多少貨，我心裡有數。如果有你放出話，我隻和你們幾位做生意。不管你們家族派誰做新家主，我都不會再和你們世家做生意。就算我工坊裡生產的商品爛在庫房裡，我也不會和你們世家做生意。你們猜猜看，到時候你們的族老會怎麼選擇？”
聽到張牧這話，盧克製他們紛紛點頭。
開玩笑，一個家族能不能長治久安，核心東西是什麼？那自然是能不能有源源不斷的錢財進入家族庫房裡。
家族家大業大，養了那麼多人，如果沒有錢，那幫人吃什麼？喝什麼？
張牧猜的沒錯，現在販賣張牧工坊生產的商品所得利潤確實占了整個家族的所有利潤的一半。
如果張牧突然斷貨，那家族資財政必然崩盤。到時候就不是自己能不能做家主的事，而是族老是不是該下台的事。
畢竟一個不能給家族帶來源源不斷財富，致使家族有分崩瓦解可能性的族老，要他作甚？
略微一沉默，盧克製他們幾位家主立馬想通過來。
自己跟張牧硬著來，雖然能夠給家族帶來一定的聲望，可自己的家主地位不保。連帶著自己的兒子，閨女，女人都會跟著倒黴。
如果自己和張牧合作，雖然有吃裡扒外之嫌，可卻能保住自己的家主位置。連帶著自己的兒子，閨女，還有女人，都能活的有滋有潤。
至於那些死去的族人，他們隻是自己的族人，又不是自己的家人，管他們作甚？
畢竟隻有活人才有價值，死人哪裡有價值？
想到這，盧克製他們六位家主異口同聲衝張牧說道：
“成交，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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