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咬金這話，房玄齡直皺眉。
“有什麼關係？關係大了去了。陛下就是想打壓張牧，這次誰支持張牧，誰就是站隊張牧。你們以為陛下真的會因為張牧給他搞定兩個兒媳婦的吵架就放任張牧獨自開瓷器店鋪？
那可是瓷器啊，跟白紙，酒水一樣，世家中流砥柱的產業，趙郡李家就因為瓷器這一個產業，就能躋身五姓七望。如果這瓷器生意做成了，那得多大的利潤？陛下能因為張牧搞定他兩個兒媳婦吵架的事，就放棄了？
不就是兩個兒媳婦吵架，互相指責對方被陛下扒灰嗎？陛下會因為這個就放任小牧獨自做瓷器生意？陛下會在乎這個？陛下連殺兄此父的惡名都坦然自若，能在乎扒灰這事？”
聽到房玄齡這話，程咬金他們幾個哪裡會不明白？
雖然這幾年張牧也做了不少生意，可那都是小打小鬨，小生意，無傷大雅。
這瓷器生意不一樣，太大，大到可以造一個新世家出來。
看到幾個老兄弟一言不發，房玄齡繼續說道：
“我原本以為小牧懂這些，會主動和陛下分股份。他不分給我們，無所謂，我們現在也不差錢。可他竟然連陛下那一份都不想分，我實在是想不通，精明的小牧這次為何會犯這錯誤。去年他開發城南工地，可以賺一大筆，最後他自掘墳墓，非要提房子新政，斷了財路。大家都覺得小牧這麼做是因為城西，城北，城南都被開發，他是為了斷那幫人的財路。其實這都是表麵現象，小牧的真正意思是讓陛下放心。畢竟如果按照以前的政策，小牧能夠將整個大唐的財富都收割一遍。這是富可敵國………不，富可超國的財富，誰敢擁有？有史以來，擁有這種財富的人，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小牧明白，所以，他才會提出房子新政，他這是向陛下表忠心。”
“老房，那小牧現在為何會想著獨吞瓷器生意？”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沒理由的。按理說不會，就算小牧一時之間沒想到，可他的武夫人不是省油的燈，不可能想不到，也不可能不提醒小牧。”
“老房，你說小牧是不是想著大賺一筆跑路？”
聽到尉遲恭這話，房玄齡氣的都想罵人。
“老黑，你能不能用你的腳後跟想想？他往哪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拖家帶口的，能往哪跑？”
看著房玄齡也是焦頭爛額，秦叔寶趕緊提醒。
“老房，咱們從頭捋一捋這件事。聽說一開始陛下聽說小牧要開瓷器店鋪時，是想著打壓小牧的。當時趙郡李家聯絡皇親國戚彈劾小牧時，陛下是很期待的。可是後來隨著陛下的兩個兒媳婦當街大鬨，陛下竟然會以搞定這事為條件，放任小牧獨吞瓷器生意，這是第一個我們想不通的地方。”
“這個簡單，陛下是故意的。我可以這麼說一句，就算沒有廢太子妃和未來的魏王妃吵架一事，陛下也會改變主意小牧獨自做此時的生意。陛下明麵上是讓小牧獨自做這生意，實際上是想著看大家怎麼站隊。當然，陛下重點關注對象就是我們四家。”
“重點關注我們？”
“沒錯，就是重點關注我們。這事還得從陛下讓蘇定方和牛進達練新兵說起。以前，大唐最能打的軍隊是虎賁軍。照理軍隊戰鬥力強大，擴軍是理所應當的事。可是虎賁軍呢？這幾年還是那點人，一點也沒也沒增加。陛下為何不擴軍虎賁軍，而想著練新軍？原因就是我們李家。你們三人在大唐軍中影響力不容小覷，我又是文臣之首，我們的兒子都在虎賁軍，再加上小牧。如果虎賁軍再擴軍，那虎賁軍豈不是可以撼動江山？”
“老房，我明白了。陛下是不相信我們。”
“不是不相信我們，是忌憚我們。就算我們再忠心，可一旦有了過高的能力，陛下心裡難免有想法。所以，陛下練新兵的事跟我們沒關係。現在陛下放任小牧獨吞瓷器生意，就是試探我們的態度。看看我們幫不幫小牧，會不會幫小牧打開局麵。當然，也可以說是給我們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
“跟小牧之間產生嫌隙的機會。”
聽到房玄齡這話，秦叔寶大吃一驚。
“老房，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意讓我們跟小牧反目成仇？”
“不會錯的，應該就是這樣。原本我以為我們在小牧和世家的爭鬥這事上不向著小牧，陛下能明白我們的心思。現在想想看，陛下顯然是覺得我們做的還不夠。所以，他給了這次機會，對於他來說是試探的機會。對於我們來說，是力挽狂瀾的機會。”
“老房，不可能吧？就因為這個，陛下就把瓷器這麼大的生意交給小牧了？”
尉遲恭說完，房玄齡不屑一笑。
“老黑，還是那句話，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隻要錢在大唐，那都是陛下的。看著吧，等小牧從瓷器生意上賺了錢，陛下肯定會想辦法把那些錢弄走。”
房玄齡這話說完，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老房，你說小牧之所以獨吞這瓷器生意，目的就是為了配合陛下給我們一個機會，一個跟他反目成仇的機會？”
“老秦，這個不重要了，現在這個機會我們不能用。如果我們現在去破壞小牧的瓷器生意，跟小牧反目成仇，那我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老房，你這也太悲觀了吧？就我們現在的權勢，還怕沒有好日子？”
“老程，我們幾個老家夥自然是不用擔心，可是我們的兒子呢？他們是虎賁軍的人，跟小牧是兄弟。如果我們現在去破壞小牧的瓷器生意，跟小牧反目成仇，那我們兒子的名聲是不是會墜入地獄？最後勢必要從虎賁軍退出來。陛下練的新兵跟我們的兒子沒關係，虎賁軍再沒有他們的位置，那我們百年以後，我們的兒子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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