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酒館二樓的包廂內,姚仙坐在窗邊,眼神向外看去。
“天蕘城真的變了好多,完全沒有熟悉的地方了。”姚仙感歎道,她在凡間待了三十年,在修仙界待了五十年,她的百歲誕辰才剛過不到半年。
對她來說隻不過過了幾十年,而凡間已經經曆了滄海桑田。
不過好在天蕘城還是天蕘城,這點沒變。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這時,一樓大堂有一個老人坐在一個台子上,手中拉著一個陳舊的二胡,臉上帶著笑容。
“今天多了很多生麵孔啊!不過來者是客,小老兒是酒館的說書人,在此歡迎諸位光臨清池酒館。待會小老兒說書講故若有什麼不妥之處,還望諸位客官多多包涵,若是覺得小老兒講的還可以,那就多多鼓掌,當然,若是能賞小老兒一口酒的話,那小老兒自當感激不儘。”
“話不多數,今日李家公子高中歸來,而李家公子乃是文居書院的天才弟子,今日小老兒便借此機會,講一講李狀元與文居書院之間的故事。李公子名為李善長……”
說書老人語氣抑揚頓挫,很是能夠將人拉入他所講故事的意境之中,讓人彷佛身臨其境,沉醉其中。
“你說這李家公子跟當年李家千金李婉雲的李家有關聯嗎?”姚仙聽到說書老人也在講李善長的事,便想起了當年與花樓花魁單純為顧長生爭風吃醋的李婉雲。
“你怎麼這麼在意李婉雲和單純,吃醋了?”顧長生沒有回答姚仙的問題,反而戲謔地調侃她。
“她們都不知道在這凡間輪回轉世多少回了,我才不會吃醋呢!”姚仙白了顧長生一眼,她怎麼可能吃兩個已經作古之人的醋?
當時她們活著都沒吃醋,死了這麼多年了,自己得多小心眼才會吃醋啊?
“他確實是李婉雲的後人。”顧長生也不再調戲姚仙。
“還真是啊!”
姚仙語氣感歎,當年錢家和李家都是天蕘城有名的豪紳家族,現在錢家已經沒落,而李家卻一直昌盛,如今更是出了一名狀元郎,兩家的際遇,著實讓人唏噓。
“歐陽欣,彆亂跑!”
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顧長生和姚仙聽到“歐陽”時,對視了一眼。
“我記得歐陽疾那家夥,當年還是單身的吧?”姚仙問道。
“沒錯。”顧長生點點頭。
“這該不會是他……”姚仙欲言又止。
“那老書生不應該會做得出一株梨花壓海棠的事吧?”顧長生也是有點遲疑了。
“若是遇到喜歡的人,說不定呢?你不也是比我大很多很多嗎?”姚仙拿顧長生當例子。
“……”顧長生。
“再說了,修為高了,返老還童那是輕而易舉的,他若是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說不定會讓自己重回年輕的時候呢。”姚仙繼續說道,她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
“看看就知道了。”顧長生也好奇,於是便和姚仙走出包廂,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抓著一個棒棒糖在走廊裡跑動著,在她身後,有一個年輕的女子小跑追著她,不過女子穿著裙子,不好跑動,速度倒是跟不上小女孩了。
“小心!”
女子驚呼一聲。
小女孩跑的時候回去給女子做了一個鬼臉,根本沒注意到前方的顧長生和姚仙,等她回過頭看向前方時,已經來不及停下了,眼見就要撞上了,小女孩發現自己雙腳立地,漂浮起來,停在了空中。
“咦!”
小女孩眼神一亮,對自己漂浮在空中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反倒是眼神中露出了激動之色。
而女子此刻也來到了跟前,她看到自己女兒漂浮在空中時,眼神頓時一變,她袖子裡的手泛起一陣淡淡地光芒,想要出手救下自己女兒。
不過還沒等她出手,顧長生就將小女孩抱在懷裡,問道:“你叫歐陽欣?”
小女孩點點頭,絲毫沒有怕生的意思,不知道是性格使然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那你爹是誰?”顧長生問。
“我爹當然是我爹啊,還能是誰?”
歐陽欣脆生生地回答讓顧長生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