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中央神庭的神主卻不知道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烙印在蠻荒地界芸芸眾生的內心之中，他神色冷漠的看著神眼他們，渾然不知道地界眾生因為他短短的幾句話，內心對啟天神祖這個“天”的信仰開始慢慢坍塌。
他不知道，顧長生也不可能讓他知道。
“你剛剛所言，是將我等地界生靈當做啟天神祖收割信仰的工具？”麵對神主這尊半步掌控者，淩天凜然不懼，直視著神主的目光。
“是又如何？就憑你們三個，就想改天換地不成？”神主不屑，他沒有著急動手，神庭對於蠻荒地界而言，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而他在高峰之巔無數年了，享受了無數年的孤獨，現在出現三隻稍微大一點的螻蟻，他自然得好好玩一下貓戲老鼠的把戲。
而淩天聽到神主的回答後，眼神抖動，身上散發著一股殺意。
淩天和神眼以及葉瑾不同，起碼上心態上對中央神庭有所不同，神眼和葉瑾這趟回蠻荒地界，是顧長生帶著一起的，或許他們已經做不到與此刻地界生靈共情了，這並不是他們冷酷無情，而是他們在混沌葬界經曆太多了。
而淩天則是土生土長的地界生靈，他改名淩天，便是要將蒙蔽眾生的天踩在腳下，他從顧長生和後土那裡已經知道啟天神祖是將地界眾生當做收割信仰的工具，可此刻再從神主口中聽到，二者之間的體會，終究是不一樣的。
顧長生是他的師尊，從師尊那裡聽到，總會因為關係親近而不會表現出多大的情緒反應。可神主不一樣，是敵人，並且是不死不休的死敵，從死敵口中聽到，那可是能夠直接激起他的殺意。
神主自然也感受到淩天身上那股殺意，不過他卻為沒有在乎，他依然嗬嗬冷笑道：“不愧是異數，哪怕是麵對修為高出很多的敵人，也能夠不受任何影響。隻是異數終究是異數，不是定數，再天才，今日也得隕落，永墮輪回！”
“輪回？你懂什麼叫輪回嗎？”淩天冷喝一聲，臉上露出不屑，他知道後土師娘此時的輪回正處於關鍵的時候，所以從神主聽到輪回二字時，他覺得神主是在侮辱輪回二字。
“這小子，還挺護著自家人！”
東海之濱，聖皇殿內，顧長生老神在在的喝著酒，旁邊坐著後土，兩人也在看著一場現場直播。
“看得出來，你對他很滿意。”後土也說道。
顧長生點點頭，承認了。
雖然淩天是半路出家拜他為師，可淩天卻是唯一一個前世今生都與他沒有半點關係的弟子。
不管是紅紅還是李北飛，亦或是顧懷玉以及記名弟子盧成鳳和段飛，他們能拜他為師，都是“沾親帶故”。
紅紅就不說了，身為先天道體，和姚仙前世瑤姬一樣的體質，他出山就遇到，不收其為徒都說不過去。
至於逆徒李北飛，那就更加沾親帶故了，逆徒的前世李北宸就是他的知己好友，好友轉世了，不得收徒？
有多少人為了讓好友喊自己一聲“義父”煞費心機？
段飛能成為他的記名弟子，也跟逆徒有很大關係。
而顧懷玉那可是他兒子的媳婦轉世，遇到了不收徒，他不得被顧聖恨死？
而盧成鳳也是因為顧懷玉的關係。
可以說，他以前收的弟子，都是沾親帶故的，而淩天卻不一樣，他乃是蠻荒地界的氣運之子、命運之子，天賦驚人，就算沒有他，他將來也能破道，甚至還可能將啟天神祖扳倒，因為淩天的忍耐力非常驚人。
九十萬歲不到的仙帝極限，卻碌碌無名，可見他有多隱忍了，這種人，隻要他不暴露，將來一切皆有可能。
他收淩天為徒，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可以幫助他為後土報仇的計劃，而絕大部分原因便是因為他的天賦。
所以後土說的很對，他對淩天確實無比滿意。
一個敢為眾生而“淩天”，還尊師重道的弟子，誰不喜歡呢？
“起碼比某個逆徒好一萬倍。”顧長生說道。
“噗嗤！”後土聽到這話，頓時忍俊不禁，諸天萬界，不，應該可以說三千混沌，像他們這樣師徒互相看不上彼此的，也屬於鳳毛麟角了。
“笑什麼，等回去我就揍他一頓。”顧長生搓了搓手，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揍逆徒了，現在不僅手癢，腳也癢。
後土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估計也就李北飛那小子的臉皮，才能經得住顧長生這樣的“愛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