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緣瑩祭出一件法衣披在了劉清歡身上,說:“地火威能巨大,哪怕這隻是外圍,時間久了,聖衣也會被焚燒殆儘。”
幾百年來,傅緣瑩換了不少聖衣,不過每一件聖衣也就支撐幾年時間,時間久了,哪怕她是天音門的宗主,也支撐不起如此巨大的消耗,索性無人知曉,在之後便一直讓劉清歡光著身子在這地火中待著。
今日隻是事出突然罷了。
趙庭芳臉上依然有些紅暈,好在這是一片火紅的世界,每個人都被火光映紅了臉,倒也看不出什麼。
“他這是怎麼了?”趙庭芳指著地火中的劉清歡。
“邪靈入體。”
傅緣瑩語氣極其複雜,這就是她剛剛所說的“那件事”。
“宗主,難道劉長老對外宣稱閉關療傷的幾百年以來,一直都在這裡嗎?”
天音門的一名長老問。
傅緣瑩點點頭,說:“地底火脈具有鎮壓邪祟的效果,對於邪靈,更是天生的克星,若不是在這裡,清歡早就已經被邪靈徹底地奪舍。”
一眾長老聽了以後,神色不由變得極其凝重。
劉清歡雖隻是天音門的長老,但毫無疑問,他才是天音門最強之人,數百年前正邪大戰,天音門是邪教的重點打擊對象,若不是有劉清歡在,天音門根本支撐不到其他正道宗門支援。
想起當年那一戰,天音門的長老們不禁閃過一抹疑惑。
“宗主,當年邪教將攻擊的重點放在我們天音門,難道也是與劉長老有關?”一名長老不由問道。
經他這麼一問,其他人眼神也是露出好奇之色。
數百年前那一場正邪大戰其實發生得很突然。
邪教先是突然向肇州所有正道門派宣戰,接著就有大量的邪教修士侵擾肇州的凡人城池,逼得正道宗門不得不分散力量馳援,再就是集中力量突襲天音門。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這是邪教想要以逐個擊破的方法擊潰肇州正道,於是在那一場大戰,肇州正道空前團結,擊殺了不少邪教大能。
隻不過肇州正道也不是沒付出代價,隱世潛修的老祖級彆的太上長老,在那一戰,幾乎死絕。
戰後,各大正道勢力進入了修身養息的階段,對於邪教突然發起的大戰,也隻是當做邪教野心膨脹作祟。
畢竟無數年來,正邪之間時常大戰,大部分都是邪教率先發起大戰。
但現在眾人身處地底火脈之中,加上劉清歡如今的情況,當年的正邪大戰的原因,就由不得他們想得更多了。
“沒錯。”傅緣瑩點頭承認,“無數年來,邪教一直尋找地底火脈,而劉氏一族,肩負著時代守護地底火脈的使命。”
“這麼說,他是因為守護地底火脈,才會被邪靈入體嗎?”趙庭芳望著安詳地躺在火焰裡的劉清歡。
“是。”傅緣瑩說完,轉頭看向趙庭芳,說:“所以他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邪教安插在天音門的臥底。”
“對不起!”
趙庭芳低頭道歉,同時對自己先前內心不滿傅緣瑩的態度,也是心生愧疚。
原以為劉清歡是邪教臥底,傅緣瑩竟然看不出枕邊人是臥底這件事會是一個戀愛腦,現在看來,一切都隻是自己臆想。
傅緣瑩沒有責怪趙庭芳的意思,她繼續說道:“當年大戰之後,清歡負傷,想要借助火脈的力量療傷,隻不過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一頭邪靈突破了封印,趁清歡不備,進入了清歡的體內,想要將其奪舍。
突破封印的邪靈修為要比清歡強上一籌,加上清歡負傷之故,當我發現時,清歡的神魂就已經被邪靈汙染,我們兩人加上地脈之力才將邪靈暫時封印在他的體內。
但清歡也因為神魂受創嚴重,如今都還處於沉睡之中。
劉氏一族世代單傳,如今隻剩清歡一人,倘若他隕落了或者被邪靈奪舍,那被地底火脈鎮壓的邪靈一族,就可以破開封印,降臨時間,屆時,肇州大地,將會生靈塗炭。
當年邪教發起大戰,目的就是為了擊殺清歡,所以當時我們天音門,才成為了邪教的重點打擊對象。”
傅緣瑩說了很多,眾人內心的疑惑便也紛紛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