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園裡一個人散步有多無聊，鹿方寧沒走幾步就很幸運的遇到了一個長椅，一屁股坐下來打算刷手機，還沒有開心幾分鐘，就收到了辦公的郵件，財務部有一些項目發過來給她確認。手邊沒有電腦，鹿方寧隻能對著手機的小屏幕費眼睛，雖然不是太要緊的項目，但還是需要逐一確認了一遍。
“又有工作了？”淩睿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鹿方寧這才發現淩睿站在自己身邊。
“嗯，有些文件需要我看一眼。你談完了？”鹿方寧看淩睿一個人，猜測道：“你們談的不好嗎？怎麼你一個人，你不是約他一起吃飯的嗎？”
淩睿也不掩飾自己的落寞：“談完了，算不上談的不好，但也算不上好，飯就不吃了。”
淩睿這個表情，在鹿方寧看來的確不太常見，方寧輕聲問他：“那是不太愉快？”
淩睿點點頭：“有點吧。”
“你們吵起來了？”
“你看我像是會吵架的人？隻是，我的選擇和老師的期許有了出入。”
鹿方寧主動挽著淩睿的手臂，讓他離自己更近一些，聲音更低了一些說道：“那就是他還不同意？”
方寧低低柔柔的聲音讓淩睿多了一些放鬆的空間，淩睿長出了一口氣，才說道：“老師問我，我不肯做行政，真的是自身能力和意願的限製，還是我自己懶惰了，安於現狀了，不肯突破，不肯踏出現在的舒適圈。”
這樣的話放在淩睿身上，可能真的有點重了。鹿方寧有些同情看著淩睿，遇到這樣的老師是淩睿的幸運，但這個時候好像這份幸運又顯得過分沉重了。
挽著淩睿的手臂，順勢靠在淩睿的肩上，鹿方寧自己念叨著：“都說響鼓不用重錘的，你不是自己主動來找罵的嗎？現在真的被罵了，怎麼還過不去了呢？”
淩睿無言，鹿方寧作為一個完全的局外人，就這麼輕易能看懂的事情，自己卻怎麼也放不下。
看他不說話，鹿方寧接著念叨：“你是不是之前想著，老羅罵完了，這事就過去了啊。現在看來，罵完是罵完了，在你這兒反而過不去了。也許，老羅一開始對你避而不見可能真的就是不舍得罵你，你自己主動去找罵，怎麼，又受不住了？行啦，要麼往前挪一挪挑戰一下副院長，要麼原地踏步做你的淩主任，裡外裡都不是什麼壞事，既不扣你工資也不讓你加班，理想情懷要有，打工人的心態也要有啊！”
淩睿輕輕笑了一下，打工人的心態是什麼，他還沒有好好體會過，如今美人在側，溫言軟語，什麼理想追求好像捋不清爽了。
“你笑什麼啊？”鹿方寧看他不說話，隻是笑心裡沒底：“我就說嘛，你學校的事情我又不懂，你非拉我來。我說的不對，你又笑我。走吧，送我回去，我要回去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