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睿趕到山地路演的現場時天已經黑了，負責現場安保的工作人員自然是認得淩睿的車，主動打開警戒線，讓淩睿的車直接開進了路演現場。
淩睿下了車，環顧一圈周圍，入目皆是崎嶇的山地和高大的樹木，腳下是各種不知名的雜草，沒有城市裡人工草坪的柔軟質感，有些地方甚至還有些坎坷。沒走幾步就見到了鹿方寧，之後才看到鹿方寧身邊站著羅一洋，淩睿原本隻擔心羅一洋，現在看到鹿方寧反而多了一層擔憂，問道：“你怎麼啦？褲子上怎麼~~摔倒了嗎？”
鹿方寧這才低下頭看了一眼，滿不在意的說道：“沒有，被樹枝刮到，絆了一下。”鹿方寧說完，再看淩睿的臉色，又說了一遍：“真的，我真沒摔倒。”
“洋洋呢，你怎麼樣？”這還是第一次，淩睿在外麵這樣親昵的喊羅一洋的名字，而且還是當著公司董事長鹿方寧和幾個同事的麵，羅一洋有點不好意思，怯怯的說道：“我，我沒事。”
許是多年未見，淩睿突然有點不習慣羅一洋這樣唯唯諾諾的說話方式，又往前邁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圈羅一洋，認真的問道：“到底有沒有事？”
如此嚴厲的語氣，鹿方寧都不由的一愣，輕輕推了一下淩睿的手臂，低聲勸道：“老公，你乾嘛？羅一洋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個小孩子。”
淩睿這才注意到，周圍項目組的工作人員、安保人員都大眼瞪小眼的關注著他們三個，羅一洋與淩睿的特殊交流雖然隻有簡短幾個字，但也難免引發彆人的揣測。
鹿方寧看了一眼周圍，說道：“山地的善後工作交給安保部，無人機小組收拾自己的東西都回去吧。羅一洋留下！”
鹿方寧讓安保部的人把自己的車開回公司，自己帶著羅一洋一起上了淩睿的車。回城的路上，羅一洋坐在後排，鹿方寧明顯感覺到，相比自己，羅一洋似乎更加懼怕淩睿一些，鹿方寧和淩睿的車上也很少會載彆的人一起同行，三人一句話沒有的開了好久。
下了高架，鹿方寧直接選了一家很熟悉的粵菜館，給老板打了電話訂了包間。
和往日吃飯不太一樣，這次淩睿進了包間就沒有離開的意思，時刻盯著羅一洋的一舉一動，以至於鹿方寧都有點替羅一洋緊張，推了推淩睿的手臂：“點菜吧！吃什麼？”
“你倆隨便，我都行。”淩睿說著，將菜單轉到羅一洋麵前，這下，羅一洋不說話也不行了，慢吞吞的說道：“淩、淩先生，我吃什麼都行的。”
淩睿語氣沉沉的說道：“你叫我什麼？”
這麼多年，鹿方寧還是第一次看見淩睿用這樣的神情和語氣待人，一時也拿不準該勸還是不該勸。
羅一洋低著頭不說話，和項目驗收時意氣風發的樣子大不相同，這也讓鹿方寧有些不解，這姑娘，為啥怕淩睿呢？
“好吧，那我點菜。”鹿方寧搖搖頭，心裡暗自叨咕著：這幾天淩睿一直脾氣不太好，躲著點吧。
鹿方寧點了菜，沒用多久，餐館老板親自帶著服務員過來，借著上菜的名義和鹿方寧淩睿打了招呼，淩睿的應對也是很溫和客氣的，不似剛才平白發火的模樣。
關上包間的門，安靜的氣氛再次上來了，鹿方寧等不下去，直接說道：“羅一洋，留你過來有兩件事，一是這次事故可能需要你儘快找到事故原因，怎麼安排工作時間我就不管了，哪怕你今晚回去連夜加班也行，明天早上按部就班的開展工作也行，好好找到事故原因，周末前給我結論。”
“好的，鹿總。”羅一洋對著鹿方寧，似乎很容易就切換到自信認真的工作狀態，略想了一下說道：“我可能需要今晚回去整理數據，明天一早看數據運行結果，如果數據沒有問題，還需要在現場多演示幾次，可以嗎？”
鹿方寧挑眉：“多摔幾個的意思？”
“如果，實在需要的話~~”
“嗯，實在需要，該摔還是要摔的。這也算是一個經驗，以後你們部門在報成本預算的時候，記得把實驗耗材部分多算一點！”
“啊！”羅一洋還真沒想到鹿方寧會說這個事情，消化了一會兒鹿方寧的話才說道：“我們組的組員都沒有什麼經驗，除了預算，還有什麼要注意？”
“慢慢來吧，經驗也是慢慢積累的。”鹿方寧說完，看了一眼淩睿，發現這哥們還是一臉緊繃、麵無表情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我接著說第二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