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這個周末過得實在辛苦,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周五是怎麼從酒店回到公寓的,俞利自然會安排人送他,可是鹿方寧呢,他的任務是陪著鹿方寧啊,顯然,他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公司裡相熟的、可以信賴的隻有安保部的王部長和女朋友李希希,王部長沒有機會參加酒會,李希希更沒有資格,他很想問問自己的表現如何,可是問誰呢!
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再次襲來,他一點都不陌生,無論是在鹿鳴賣場做客服部總監還是在潮州店做總運營,他似乎總是被鹿方寧毫無預兆的安排在一個顯眼的位置,沒有任何提示和劇本,隻能獨自表演。
周允自認不是蠢笨的人,也不是孤傲的人,可無論他如何努力,他都很難交到朋友,他甚至不懂那些奔波於各種朋友聚會的人,他們為什麼會在不同的朋友圈裡自由穿行。
記憶中模糊不清的酒會是他的心病,他不能任由這個心病一直病下去,因為這畢竟是他的一項重要的工作。周六中午的時候,他才整理好自己,或者說是下定了決心,撥通了俞利的電話。
“周總監,您好!”俞利接聽電話的語氣總是不疾不徐,溫和禮貌。
周允謹慎的措辭,語速自然是快不起來的,但也不至於磕磕巴巴:“您好,俞小姐,您現在方便嗎?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
“方便,您請說!”
“昨晚,我不記得是怎麼回來的了,是不是給俞小姐添了麻煩?”
“不麻煩,公關部早就準備好了備用的車輛和司機,送您回公寓的應該是公關部的同事。鹿董事長交代,一定要把您送回到公寓,確保您的安全,您都休息好了嗎?”俞利似乎早有準備一般,言辭簡練卻包含了幾乎所有周允想知道的事情。
順著俞利的話,周允很自然的問道:“董事長昨晚怎麼樣?她什麼時候回去的啊!”
“董事長很好,您回去之後,董事長也離開酒會了。您休息的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顯然,俞利兩次要把話題轉入到周允身上已經足夠暗示他:俞利能說的也就這些了,再打聽下去就不合適了。
周允十分佩服俞利這樣不動聲色卻能控製話題方向的智慧,說道:“感謝俞小姐的關心,我都好,昨晚還是麻煩俞小姐了,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俞小姐多包涵。”
俞利自然明白周允所指,客氣的說道:“周總監客氣啦。如果潮州店那邊來得及,鹿董事長希望周一見您一下,不過鹿董沒有確定約見您的時間,主要也是考慮潮州店那邊的需要,您如果可以,我就請示董事長確定具體的會麵時間。”
周允突然如蒙大赦一般,鹿方寧居然還會要約見他,可見昨天的事情應該不算太糟,感激的說道:“好的,我會安排好潮州店的事,周一應該沒問題。具體時間,我等俞小姐通知。”
“好的,周總監,祝您周末愉快!”
掛了電話,周允感到自己的魂才真的回來。
職業對一個人,尤其是周允這樣的人,似乎定義了他生活的方向,影響了他情緒的底色。一份安穩的工作、上司的認可、同事的讚許,這些居然塑造了他的全部生活。是可悲的吧,可是他已深陷其中,很難自我救贖!
打電話給女朋友李希希,聯係了安保部的王部長,答應好的飯局就這樣安排在周六的晚上,周允很開心,這是他極其少有的朋友聚會。
“我聽說,你昨天陪鹿董事長去了酒會,這個工作完成的不錯啊!”老王對他總是讚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