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鹿方寧不疾不徐的上海之行，淩睿到了西安的會議駐地，就投入了工作模式，最最簡練的概括方式就是：開會時間聽報告，休會時間討論報告，用餐時間互相客套，連上廁所都可能需要社交。
淩睿把自己概括的這幾句話整理後發給鹿方寧，鹿方寧笑了一下，回了他一個哈哈大笑的女兒媛媛的表情包，縱然：嬌妻愛女是淩睿的最愛，可是這樣連續兩日的會議實在太充實，隻有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間才能好好休息一下。
“你在乾嘛呢？”淩睿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鹿方寧隻是看了一眼，又不得不把手機放下，鹿方寧把手機放在合適的位置上，讓淩睿看見自己和自己麵前的筆記本電腦。
淩睿沒聽見她說話，可是這個大筆記本開著，應該就是在忙工作上的事情，調笑著說道：“原來你也有工作啊！那我就平衡了。”
手機屏幕裡看到的鹿方寧正在盯著電腦屏幕，一臉不開心的抱怨著：“不工作也不行啊，那個徐總真的是掙錢第一名，任何一個項目的分項子項都要求有推進時間表和工期安排，我在看喬喬做的這些表格，我頭疼！也不知喬喬研究了多久，怎麼搞的這麼細致的！”
鹿方寧的抱怨清清楚楚，淩睿看她這個樣子猜想她所謂的頭疼應該是情緒上的頭疼，這幾年都是鹿方寧給彆人安排工作，還很少遇到能給她安排任務的，所以鹿方寧的頭疼也是可以理解的，淩睿安慰道：“倒排工期不是以前也有過的嗎？”
鹿方寧深吸了口氣，像泄了氣一般往後仰了一下，靠在沙發上，露出酒店房間其他的部分，淩睿有機會一眼看到落地窗和大床的位置，安撫一般說道：“酒店環境不錯啊，好像可以看到外麵很遠啊！”
鹿方寧沒有心情看景色，繼續抱怨著：“他們要求的倒排工期居然是所有的分項工程，比如園區綠化、一號樓主體施工，不對，一號樓主體施工是一個二級項目，下麵還有兩個層級的項目，比如外牆或者門窗都是三級項目，每一個項目都有工期推進表，也都有定期調度和上報，我看、這以後，需要有一波人專門負責填報表了！”其實對於蓋房子，鹿方寧也是一個十足的門外漢，所以這些分級項目、分包分管都讓她覺得雲裡霧裡、無從下手。
淩睿自然是另一個門外漢，可他對倒排工期、填表上報工作進度十分熟悉，頗有幾分玩味的笑道：“哈哈，就這樣創造了新的工作崗位啊！”
就是這麼一拍即合，鹿方寧連連點頭：“無中生有的工作就這麼來了！”
淩睿略微安慰的意思說道：“怎麼能算無中生有呢！項目是存在的啊，作為投資方也需要及時了解每一項工作的推進情況，所以，從報表上了解實際情況也是比較直觀~~或者~~合理的？”
鹿方寧的語氣中滿是無奈，她也是在努力說服自己：耐下心來，梳理好這些推進表，一經會議確定下來，就不能改了。
二人閒聊一會兒，淩睿已經聽懂了這個表格的意圖設定，十分有經驗的勸她：“那你可要好好看看，萬一有什麼報不上來的東西，以後會很被動，下麵的人會罵你，徐斯這邊也會不太滿意。”
鹿方寧豈會不知，恨恨的抱怨：“挖坑埋人的玩意！”
淩睿在床上躺了下來，一隻手舉著手機：“嗯，搞不好的確會如此哦，你可小心，最好先規劃好誰來報這些表格，報表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們會依據什麼來報表，這些都需要預判，你可以提前和他們溝通一下，聽聽他們的意見！”
鹿方寧被他提醒，轉頭去看屏幕裡的淩睿，說道：“對啊，有道理啊，我自己看不懂，那是因為我是做運營的，我又不是蓋房子做園林的，自然看不明白怎麼回事！你等我一下，先掛了！”
說完，沒等淩睿回答，對方已掛斷！
淩睿笑著搖搖頭，舉著手機的手也累了，直直的落在床上、閉目養神！開會，真是考驗人的真功夫啊！
所謂開會交流就是如此，一方麵是會議上的各種報告和討論，可以收集到一些學科研究或者學科建設方麵的前沿理論，另一方麵就是會議之外的交流，這也是現場會議獨有的、更具交流和溝通意義的附加值。當然，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後者要更加有意義，畢竟，報告和研究都可以通過各種媒介進行傳遞和交流，可人與人的交流、從陌生到熟悉的過程更需要一個麵對麵的過程。
手機叮叮，是微信的提示音，淩睿拿起來看一眼：“你定的什麼時候回深圳？”
頭像是藍色的底色短發女生的卡通圖案，淩睿對這個頭像太熟悉了，直接回了一句：“你忘了嗎？明天晚上啊！”
對方回複：“那今晚我們一起吃飯吧，半小時以後去樓下的大廳集合！”
很快又來了一句：“一起出去走走吧，白天晚上的開會討論太枯燥了！”
“誒呦！”淩睿猛地坐起來，懊惱的念叨著：發錯了發錯了，怎麼頭像都一樣呢！這幾天因為開會的原因，加了不少人的微信，居然有一起開會的女生用的頭像和鹿方寧的很相似，淩睿可沒有單獨應酬女生出去吃飯的閒工夫，劈裡啪啦敲了一堆理由過去，才徹底打斷了對方邀請他一起漫步長安古城夜市的願望。
這年頭，漂亮的男生在外麵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