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彭博喝酒，你怎麼沒問為什麼？”
“你倆喝酒，有什麼好問的。”鹿方寧似乎不暇思索、脫口而出，說完了才覺得應該問一下：“你們為什麼喝酒啊？”
淩睿也是無奈，自己老婆不關心，隻好自己主動彙報：“我找的他，心裡煩。可是，又說不上是煩什麼。”
鹿方寧正是不知道該穿什麼出門，在衣帽間裡對著自己的衣服發呆：“喝完了，是不是就不煩了？”
“好像，有一點。”淩睿覺得這個話題有點太簡單，很快就能結束了似的。
鹿方寧的回答要更有開創性：“過幾天煩了，還可以再喝一次。”
淩睿有點氣惱，好像被鹿方寧搶了台詞：“你怎麼知道的？”
許是見慣了淩睿偶爾、極少有的不自律，鹿方寧似乎還有點小期待似的說道：“你不會是剛好今天就煩了吧？”
“算不上，就是想晚上出去玩一下。”
想玩還不容易，那就是鹿方寧的基礎知識啊，隨意的說道：“出海釣魚吧，新買了一批船，可以試試水！”
“這個~~也行，和健身差不多，你確定需要試水？”
“那怎麼辦，再去喝酒，回來再被你媽罵一晚上？”鹿方寧實在不想揭他醜事，淩睿的運氣總是不太好，每喝一次酒，都能被淩母抓住，然後結結實實的被罵一晚上。
“咱倆一起去，應該比較安全。”淩睿總結了這幾年喝酒的經驗，若是陪著鹿方寧參加酒會，也有喝多的時候，可淩母卻從不過問，甚至完全不知道。淩睿自己都無法確定，到底是淩母作為婆婆的邊界感強還是鹿方寧的運氣太好。
“你不是不喜歡作息不規律嗎？”
“我還不喜歡開會呢？還不是天天都要開。”淩睿隨手挑了一身米白色的裙子給方寧：“這個顏色的都好幾套了吧，你怎麼這麼喜歡？”
“米白色啊，比較安全百搭的顏色，”鹿方寧接過來，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其實也有點穿膩了，又放回去，接著說道：“你要是開會太膩，就給自己安排手術，沒有手術就去病房轉轉，怎麼還不能找點事情出來？喝酒放鬆的法子不適合你。”
“怕我喝多了？”淩睿湊過來問她，這種求表揚求關注的意思太明顯，鹿方寧笑了一下：“你這個酒量太好，要喝好幾瓶才能起作用，是不是成本太高了？”
淩睿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這個一向大手大腳的鹿方寧居然會考慮喝酒的成本：“咱家，就憑你我的收入，這點酒錢還是可以有的吧？”
鹿方寧被他纏的有點失去耐心：“是嗎？你是不知道你兒子鹿呦呦一周上課要花多少錢嗎？你一個月工資養他一個都勉勉強強，還有星星和媛媛呢！趕緊去看書、看完書寫論文，彆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廢話，晚上和趙老板見投資商，人家點名約了你一起！”
唉，淩睿就這麼被打敗了，現實的壓力啊，還是很少有的被鹿方寧直接戳了出來，戳的他無言以對，養孩子的任務雖然不至於是兩個人的經濟負擔，但的確花費不低，而且，在淩睿好男人職責範圍裡，陪鹿方寧參加商務酒會也是必要項目。
“媽問我，呦呦最近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淩睿坐在一邊，抱著一本書在腿上，手上卻舉著手機，顯然老太太幾天沒有看見自己的大孫子回家吃晚飯，有點懷疑了。
“哦~”
“你不能哦一下就算了啊，我要不要說呢？”
“說就說嘛。”鹿方寧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鹿呦呦在老人身邊混的時間太久了，偶爾幾天不回去，老人就不習慣了。
淩睿沒說話，就等著自家老板鹿方寧做決定呢，果然，鹿方寧選了一套黑色的套裝，黑的徹底，且配飾十分誇張，一個龍型的鑽石胸針，所謂誇張是因為這個胸針總長度超過十五厘米，無法忽視的尺寸，淩睿看了一眼：“你這是要出去打架的嗎？”
“每次我要穿這個，你都這麼說！可惜我這麼豪華的胸針了。”鹿方寧剛說完，又接著說起呦呦：“其實，孩子的事情不用事無巨細的跟媽彙報，這些細節說多了，無非就是增加更多的細節。你說呢，我的淩院長，領導也不一定都喜歡聽過程，都是要聽結果的，對吧！”
淩睿對鹿方寧的橫向比喻表示認可，家裡的老人不就是他們的領導嗎？可是彙報結果：“什麼結果，作業補上了？”
鹿方寧癟癟嘴：“老公啊，你這麼聰明，要把格局打開，補作業這點事情也隻是整個過程中的一環，不值一提，你可以說，呦呦在準備下個月在芬蘭的青少年創意設計展的作品。”
“啊？”淩睿沒聽過這幾個詞：“什麼展？這個季節去芬蘭？還有點冷吧。”
鹿方寧點點頭：“嗯，下個月，肯定比深圳冷多了。”
“我問的是：真有這回事？”
“自然，”鹿方寧這才認真起來回答淩睿的話：“來回兩周的時間，我已經安排輔導老師給呦呦補一下語文數學的課程，剩下的課回來再說，鹿鳴的設計展沒有讓呦呦去，我就想讓他在國外試一試，沒想到還真的報上名了！我下個月抽時間陪他過去，飛行時間有點長，彆的我都不擔心。”
“不是，你~~”淩睿還是覺得好突然：“你什麼時候安排的啊？怎麼一點都沒說過，鹿方寧，你怎麼總這樣安排了鹿呦呦，都不跟我提前說一下的！”
鹿方寧就知道淩睿會提前緊張呦呦，所以才忍了幾天，都確定好了才說的：“哎呀，提前跟你說也一樣啊，那邊的朋友剛好發了一個帖子，我剛好看到而已，然後就多了解了一下。”
淩睿顯然老大不願意：“你又不聽話！”
鹿方寧知道淩睿肯定要不高興的，不僅沒有提前分享這個消息，沒有互相商量一下就做了決定，而且還悄悄的安排了鹿呦呦的出國行程，這可真是處處都犯了淩院長的忌諱，鹿方寧索性讓自己一次死透，咬咬牙說道：“那個比賽其實是一個篩選性質的，通過初賽的選手要在歐洲集訓一段時間，呦呦很可能整個夏天都在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