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邊境的深山幽穀中,凜冽的陰風嗚咽著穿過枯木。
一支殘破的鬼軍駐紮於此,黑甲染血,青銅鬼器上布滿裂痕。
每個鬼兵都沉默地擦拭著兵器,
時不時抬頭望向中央那座被十二尊青銅巨人環繞的大營,
眼中滿是憂慮。
"陛下今日氣色如何?"
一個獨臂鬼卒低聲問道。
身旁的老兵搖搖頭,粗糙的手指摩挲著箭囊上殘破的秦字
"太醫說那詛咒已經侵蝕到魂魄了。"
大營內,青銅燈盞的火光搖曳不定,
將眾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
五大鬼王單膝跪地,
鎧甲上的血跡還未乾透。
王翦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指節發白;
白起布滿血絲的眼中翻湧著滔天殺意;
蒙恬胸前那道貫穿鎧骨的傷痕仍在滲出黑血;
王賁死死咬著牙,嘴角溢出一絲黑氣;
司馬錯的鬼刀插在地上,刀身不住震顫,發出悲鳴般的嗡響。
"陛下!"
白起突然重重叩首,
額頭砸在青銅地麵上發出悶響,
"末將願率三千死士,定要取那徐福狗賊的首級!"
龍床上,那道曾經睥睨天下的身影此刻卻顯得異常單薄。
始皇半倚在床邊,黑龍袍鬆散地披著,
冠冕下的麵容蒼白如紙。最令人心驚的是他胸口處那團蠕動的黑氣,
像活物般不斷蠶食著他的魂體。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後,始皇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黑血,指尖微微發抖,
"吾時日無多了。"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
緩慢地剜進每個鬼將的心頭。
蒙恬虎目含淚,這個曾經在長城上血戰七天七夜的悍將,
此刻卻像個孩子般紅了眼眶。
"想不到……"
始皇望向營帳頂端,目光仿佛穿透時空,回到千年前的鹹陽宮,
"朕重活一世,竟還是"
“無法完成一統陸地的夙願。”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最後化作一聲長歎,
"想不到死在那叛徒手中吾不甘啊!"
"陛下!"
王翦突然重重捶地,青銅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是末將等無能!沒能護住陛下!"
營帳內頓時響起一片哽咽。
這些曾經讓六國聞風喪膽的鐵血悍將,此刻卻都紅了眼眶。
司馬錯死死抓著刀柄,鬼淚滴在刀身上發出嗤嗤的灼燒聲。
始皇艱難地抬手示意安靜,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讓他喘息良久
"那徐福已至鬼皇之境又有安培晴明、相柳相助"
他每說一個字,
胸口的黑氣就翻騰一次,
"你們不是對手。"
"可是陛下!"
王賁猛地抬頭,眼中鬼火暴起,"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暫避鋒芒"
始皇閉了閉眼,曾經銳利如劍的目光此刻黯淡無光,
"待時機成熟再為吾報仇"
就在眾將悲憤難抑之際,營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
一名鬼兵慌張闖入,單膝跪地時鎧甲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營外有一人類求見陛下!"
"滾!"
白起暴怒而起,
周身鬼氣化作血色猛虎,
"什麼阿貓阿狗也敢在這時候打擾陛下!"
鬼兵嚇得渾身發抖,
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那人說說他能殺徐福還能助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