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蓓露絲則開始坐在座位上與艾倫聊天。
她閉上了眼睛,在艾倫的引導下,進入了自己的內心世界。
“這就是強製與認同不一樣的地方。”
蓓露絲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和艾倫一起在自己腦海中閒逛。
“人的內心世界是有防禦力的,這是一種天生的抵抗力,如果有人強製進來,你就會察覺,然後被帶入進來,而像我這樣經過你同意進來的,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哦,嘿嘿,一般人我也不讓進啊。”
艾倫帶著蓓露絲走進了一間蛋糕小屋,指著一麵缺了一個角的花紋鏡子說道:“蓓露絲,你記住,凱特琳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她的離開是不得已的。”
“我知道。”
“我們都是最底層的人,想要向上走時千難萬難,能幫助我們的人屈指可數,而機遇……是轉瞬即逝的。”
“蓓露絲,聽著,無論是你、我還是凱特琳,我們都一樣,都是想要從這世界最泥濘的溝壑裡掙紮著抬頭看的人。”
“可是那些頭頂閃耀金光閃閃的人不會坐視不管,他們早就用鐵閘封死了所有通途大道,連一絲縫隙都不肯留給我們。”
“想向上爬?想要自由自在的闖蕩?想掙脫這該死的枷鎖?常規的路子和安穩的階梯,這些我們想都彆想!它們從來就不是為我們準備的。我們唯一剩下的選擇,就是去爬那彆人看一眼都腿軟的絕壁,就是去走那條荊棘叢生、連野獸都繞道的險徑,唯有“劍走偏鋒”,才可能劈開一線天光!”
“蓓露絲,記住,那些看起來“有希望”“很輕鬆”的成功道路,早就被上麵的人瓜分殆儘,這個世界的所有資源都被其他人所掌控,根本輪不到我們伸手!
真正甩到我們麵前的,從來都是彆人眼中的死局,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毫無勝算”的絕境!”
“但正是這些“死局”,才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隻有把把那條“走不通’的險路,用我們的血肉之軀踩通,我們才可能,記住!僅僅是“可能”!從那鐵閘的縫隙裡,擠進一絲屬於我們的光亮!”
“我知道。”
“蓓露絲,不要怪凱特琳離開我們,想要離開草原,她隻能那麼做。”
“我沒有……我隻是……我隻是想她……”
“還記得我經常給你說的話嗎?”
“嗯,我記得,我也知道,現在的分離是為了未來更美好的相遇。”
“是的,我們應該把凱特琳深埋在不可遺忘的心中,為她祈禱,為她祝福,希望她雖然曆經艱難,但絕對會有一個好結果。”
“嗯。”
那麵缺角的鏡子慢慢的複原,鏡中出現了凱特琳燦爛的笑容,她在搖著手向蓓露絲打招呼。
“凱特琳……”
“結識凱特琳是我們的幸運,你怎麼可以讓這樣美麗的鏡子缺一塊角呢。”
艾倫說完,離開小屋,走進了另外一間,那裡也有一些鏡子,不過沒有完整的,而是一小塊一小塊的放了一地。
“囚禁、受傷、掙紮、險中逃生,睚眥必報不可取,玉石俱焚也不可取,弱小時的壓迫與欺淩會變成追求強大的動力,可這與七宗罪很像,過激不對,但是輕而易舉的放過也是不對,讓那些敢於欺淩他人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讓人人善待他人,不也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幾片碎片融合成了一麵小鏡子,裡麵是已經去世的瓦季姆。
第三個房間的光線有些暗淡,能聽到哭泣和廝殺聲,不過沒有鏡子。
“悲天憫人、嫉惡如仇是很好的,它可以端正你的人生態度,可是有一點你要牢記,這對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