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多琳立刻感激的說道:“我願意!我願意!我什麼都願意!謝謝蓓露絲!謝謝你們!謝謝,謝謝……”
莉芮爾:“我希望這不是你為了活下來而說的違心話,我的封印可不是鬨著玩的。”
格溫多琳:“我知道,我對天發誓!從今往後,我就是蓓露絲小姐的分身,是她最忠實的奴仆!我服從一切指令安排,絕無二心,絕對不會想回反噬主人!”
莉芮爾的手剛要抬起,卻被蓓露絲一把抓住,隻聽她搖著頭說道:“莉芮爾,算了,我既然同意她的存在,也就不怕她會反噬我,如果那樣的話,也隻能說明我本事不夠,自然倒黴,如果我們現在對她設置了這種封印枷鎖,那我們和聖光院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彆呢?”
莉芮爾一愣,詫異的看向艾倫,隻見艾倫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們尊重你的想法。”
看向格溫多琳。
“以後你會在青丘之境生活下去,你的任務非常簡單,替我們照顧我們的一位朋友,記住,這個世界在我們的監視範圍內。”
格溫多琳連忙點頭答道:“我知道,我明白,我能活下來就已經萬分感謝了,絕對不會做惹怒你們的事的!”
艾倫:“就怕你好了傷疤忘了疼,時間一長又開始生出其他的想法來。”
“不會的!絕對不會!”
艾倫看向蓓露絲,說道:“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那麼放手吧。”
“放手?”
“就是字麵意思,把你的右手交給格溫多琳。”
“可是我的右手已經在裡麵了啊?”
“細細去品味吧,你剛才不是說你感覺到了什麼嗎?”
蓓露絲眉頭皺了一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去尋找剛才的那種靈魂連接的感覺。
右手的手背有些滾燙,當時拍打格溫多琳肩膀時留下的一抹嫣紅浮現而出。
蓓露絲感覺到格溫多琳將自己的右手放入了她虛幻的身體裡。
“噗通!”
在一片虛幻之間,一顆強有力的心臟慢慢出現,蓓露絲的指尖能感受到心臟從小變大,跳的越來越強烈。
她感覺到格溫多琳正在一點點的強大起來,她的手臂胡亂的揮動,好似抓到了一些什麼,全部一股腦的往自己的身體裡麵塞。
而她的身體在慢慢的從虛幻變成實質,心臟、骨骼、血液、皮膚。
一個擁有實質的人出現了,蓓露絲的右手融入了她的身體,化作了無數絲線,緊緊的將她的心臟纏繞。
一種陌生的感覺慢慢出現。
蓓露絲能清晰地“觸摸”到她。
那個由她靈魂碎片與格溫多琳的殘魂糅合而誕生的新意識。
她像是一麵蒙塵的鏡子,蓓露絲每有睜眼都能看到鏡子中自己的輪廓,不過折射而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光暈。
鏡子的對麵是一片冰冷,其中纏繞著她自己的感知,又帶著格溫多琳特有的狡黠與高傲,卻又在最深處,奇異的湧動著一絲屬於她的、近乎本能的忠誠與歸屬。
這忠誠並非源於愛,而是根植於靈魂層麵的感覺,一種牢不可破的血脈聯係。
太陌生了。
蓓露絲看著她在意識的角落裡蘇醒、活動,運用著她的部分記憶和情感邏輯,卻編織出格溫多琳式的反應。
就像看著自己的影子突然擁有了獨立的意誌,開始跳一支你從未學過、卻依稀能看懂幾個動作的舞蹈。
可又太熟悉了。
她每一次情緒的波動,每一次力量的流轉,都直接在蓓露絲的靈魂心弦上撥動。
她的痛苦、她的困惑、她那扭曲的驕傲,都成了蓓露絲的感知的延伸。
蓓露絲無需言語,便能洞悉她每一個念頭,這並非理解,而是一種靈魂層麵的共享與壓製。
蓓露絲能感覺到她潛藏的怨恨與不甘,像毒蛇般潛伏在平靜的草叢之下,卻永遠無法真正掀起顛覆的巨浪。
這感覺……像是體內寄生著一隻美麗而致命的蝴蝶,難怪有人說特彆了解對方的時候會說:我是你肚子裡麵的蟲子……
此時的蓓露絲擁有了一個最親密的“陌生人”,一個絕對服從卻又帶著致命毒性的……另一個自己。
新的蓓露絲的身邊有一圈白色絲線纏繞,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蟲繭。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樣貌,可是蓓露絲能感覺到對方是小心翼翼的,她的內心不敢有一絲的不恭,生怕自己的心思被蓓露絲洞察到。
所以蓓露絲有些心疼的說道:“你沒有必要這樣,現在我們是……是一個人了。”
對方回道:“不敢,你為主我為仆。”
“我可不喜歡什麼主人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