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熱熱鬨鬨的冬至,因為這場鬨劇,最後鬨得大家都沒什麼好心情了。
辛辛苦苦包的一大盆餃子也全撒了,李母很是舍不得,可剛才鬨騰,很多餃子都給踩碎了,總不能這樣再招待人了,隻能忍痛收起來,回頭丟去喂豬喂雞了。
好在今天家裡的菜準備得還算齊全,沒有主食就下了幾碗麵疙瘩湊合,倒是也不算寒磣。
哪怕李大嫂很熱情的招呼,桌上幾人的胃口都不算太好,薑映梨也是勉強扒拉了幾口飯就停了。
吃完飯,薑映梨幾人就準備回去,本來她先前是想跟李家談談這幾畝田地的種植情況的,現在也不是個好時機,隻能先行離開。
臨走前,李母把李玉珠拉到一旁說悄悄話,李玉珠麵上很是過意不去,“娘,今天真的是對不住,都是我家……”
她也不能違心地說全是薑映梨的錯,故而低頭搜遍身上,卻隻掏出了幾個銅板來,她尷尬道:“本來該賠芳菲一件新衣裳的,但我出門身上沒帶錢……這點錢你先給芳菲,叫她彆生氣了,拿去買點零嘴。”
“等我回頭買了布,再給她做件新的送來……”
這錢還是先前薑映梨給她家用剩下的,她自己身體不好,現在也沒繡帕子賺錢,實是囊中羞澀。
李母把錢推回去,虎著臉道,“那身衣裳都是你送來的布做的,賠什麼賠,全家慣著她那臭脾氣。不說這個,我有話要問你。”
她悄悄覷了眼站在院內的肥壯背影,壓低了嗓音,“我且問你,關於阿雋媳婦,你三弟妹那些話可都是真的?”
李玉珠一怔,眼神遊移道:“……娘,您怎麼好奇這個?那,那都是外頭瞎傳的,你不是見過阿梨嘛,應該也有些了解……”
“我就見了她兩回,話都沒說過幾句,哪裡來的了解。你也彆急著否認,你是我肚子裡出來的,我還不知道你。”李母眯眼打量著李玉珠,篤定道:“無風不起浪,外頭傳的怕都不是假的吧!”
“阿雋的腿受傷跟她有關。”
李玉珠實是不擅長說謊,被戳破後,她緊張道:“娘,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阿梨都改好了……”
得到確認後,李母再看她這副急切的模樣,就氣惱:“我從前隻道你是善良,可沒想到你還缺心眼!”
“阿雋那條腿都傷成那樣了,我個姥姥都心疼,你個親娘還敢把人留在家裡當兒媳。”
“你是要膈應阿雋,還是要氣死我啊!”
李母想到外孫叫人害成這樣,女兒還這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就心疼得厲害。
李玉珠被親娘嗬斥,縮了縮脖子,懦懦道:“……阿雋也願意的。而且,阿梨現在是真心為我們好,娘,你看我身上的衣裳,還有給咱家送的這些節禮,都是她操辦的,她……”
“你彆說了。”李母心口都氣疼了,眼前發黑,她勉力擺了擺手,懶得跟糊塗的閨女多言,“我不管她給你們灌了什麼**湯,這回就罷了,下次阿雋要再有個萬一,我是絕對饒不了她的,你也一樣。”
外孫聰明伶俐,她也盼著能考出個名堂來,以後自家也麵上有光,在村裡也能叫人高看兩眼,可不能被這樣耽擱了。
“絕對不會的。”李玉珠見她直喘粗氣,擔心地慌忙來扶人,,“娘,您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我去請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