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時,胡掌櫃看起來比沈雋意本人還激動。
“雖早知道這上官大人身份不一般,卻不曾想,他不但是狀元郎,還是四品大官。”
說著,他又看向沈雋意,“我早看出沈相公絕非池中物,有上官大人為師,今後定能大展宏圖,前途不可限量啊!”
薑映梨:“……胡掌櫃,你這馬屁拍過頭了!”
不過,她也挺為沈雋意高興的。
其實上官鴻也考察過薑青檀,奈何他基礎實在差,抓耳撓腮半日,都不曾答出來問題。
最後上官鴻便也放棄再多問了。
本來他也沒打算再多收徒弟的。
但薑青檀哪怕陪跑,卻也不妒忌,反而很是驕傲。
“姐夫跟山長同出一門,那莫斂舟豈不是以後要喊你姐夫你一聲師叔嗎?”薑青檀想到那畫麵,就不禁想要發笑。
沈雋意聞言,眉頭微鎖,看向薑映梨。
薑青檀抬起下巴,雄赳赳道,“還有薑青榕那討厭鬼,上回他還嘲諷姐夫一輩子考不到功名。要是他知道,豈不是要被氣死了去!”
沈雋意:“……老師瞧著並不像是喜好張揚之人,阿檀,此事莫要跟他人提起。”
“沒錯,阿檀,凡事要低調。”薑映梨也讚同。
胡掌櫃點頭附和:“沒錯。我們這醫館做生意也是如此,悶聲才能發財,不然惹來眼紅妒忌,會增添許多麻煩。這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哪!”
薑青檀知錯,縮著脖子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
說著,他看向臉上不見喜色的沈雋意,奇怪道,“姐夫,你不歡喜嗎?”
這樣的喜事,換成一般人,早就喜笑顏開,手舞足蹈。
何至於如沈雋意般淡然自若。
沈雋意翻看手中策論的手一頓,抬眸又看了眼薑映梨,沉聲回道:“……嗯,歡喜。”
雖然話是這般說,但在場眾人,都看出他情緒不佳。
胡掌櫃覷向薑映梨,眼神詢問:你相公怎麼回事?
薑映梨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麼知道?沈雋意他經常不高興。
“咳咳,阿檀,你姐夫這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要多加學習,不要總是咋胡咋胡的。”薑映梨清了清嗓子道。
薑青檀恍然:“原來如此,這就是書上說的喜怒不形於色吧?我明白了。”
沈雋意:“……”
他閉了閉眼,沒有吭聲。
……
上官府。
趙山長恭敬地扶著上官鴻回房,屋內地龍燒得很足,空氣都是燥熱的。
他把窗戶略略打開了一個口子透氣,轉身歎氣道,“老師,您便是想尋個擋箭牌應付淩降曜,也不該隨便收個這樣的一個弟子。”
“哪樣?”上官鴻挑眉冷笑,“他回話不卑不吭,天賦卓絕,自有風骨。不過是差在出身,這才在朝局策論上有些欠缺,這是家世和見識上的不足,是硬件上的。”
“但要真論起天賦,在看我來,比之從前的你更甚。”
趙山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