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三嬸骨子裡跟大房一樣自私自利,從前她為大房衝鋒陷陣,百般討好,是以為能得好處。
如今經曆了賣地籌錢,眾籌挨罰,以及薑家私吞賞賜的事,發現好處沒得,反而是損了自家利益,她這心中自然是又恨又氣的。
加上薑三郎聽到動靜過來幫襯,夫妻兩人激情怒罵,主打一個出氣。
薑映梨在一旁聽得歎為觀止,直到最後薑老爺子發話,才勉強堵住了三房的滿口芬芳。
薑大伯娘和薑青柚母子三人已然是全身狼狽,薑大郎不在家,他們自然是抵不過三房夫妻的戰鬥力。
眼看薑家鬨起來,薑映梨不欲多留,她抬頭看了看外麵,“天色不早了,家裡還等著我吃飯呢!就不打擾了,你們忙哈!”
薑老爺子沒心思算計她和沈家了,現在薑家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春曉樓上,便擺了擺手。
薑映梨本來想帶薑青檀一起走,薑青檀卻被薑三嬸給拉住。
如今鬨起來,自然是站在自家這邊的人越多越好。
大房有薑青榕讀書出挑,他家阿檀也不匡多讓,入了雲麓書院,兩人半斤八兩。
薑青檀到底是男丁,不如嫁出去的薑映梨這般能不顧這些場麵,他隻能朝薑映梨眨眨眼,“姐,我無礙,你先回去吧!”
薑映梨頷首離開。
薑青柚心裡是恨急了,她身上衣服都被扯破了,緊隨在薑映梨身後,要回房換件衣裳。
望著薑映梨的背影,她怒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薑映梨,你是非要逼死我才高興嗎?”
薑映梨不解,扭頭看著狼狽至極的薑青柚,“你這話好生沒道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薑青柚恨道:“那你為什麼非要說出酒樓的事?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不是你把金家人喊來的嗎?”薑映梨嗤笑,“若非你好心替我那長工尋來親眷,我都不知道你如今都是春曉樓的東家了。你瞞得可真緊呢!”
她有時候是真不知道該說薑青柚蠢,還是自信過頭!才會做事顧頭不顧尾!
薑青柚語塞。
她沒想到她故意尋來惡心薑映梨的金家人,非但沒達成目的,還割了她一大塊肉不打緊,隔了這般久,竟還成了一把刀深深地紮向了自己。
“那,那你也不該講出來!”她憋紅了臉,氣惱道。
薑映梨打量著她,一臉驚奇,“薑青柚,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菩薩轉世吧?”
“在你耍了那麼多小動作後,竟還要求我慈悲心腸。嘖,好大的一張臉!”
薑青柚一噎。
薑家上下從來都禮讓他們大房,導致她在家作威作福慣了,就以為薑映梨永遠也會如此。
卻忘了,人都是會變的!
“今日這遭,你且好好受著。再有下次,可沒那麼好運了!”
薑映梨懶懶一笑,沒再跟她糾纏,轉身離開。
她早就知道春曉樓是薑青柚的,她一直忍著沒說,一來是沒必要,二來則是一擊斃命。
如今,可不就是個最好的時機嘛!
經此一次,大房和三房那脆弱不堪的情分,怕是要徹底玩完了!
薑家一團亂麻,自顧不暇才好,也免得他們再擰成一股繩來對付自己了。
“薑映梨!”
薑青柚氣得跺腳,卻又莫可奈何。
薑映梨是徹底的變了。